水中樓蘭的大部隊,在快要日落的時候,趕到了泗水皇城。
為首一人,乃是一極為美麗的年輕女子。
她身披五彩大綢衣,鼻子上掛著環,眸子是海藍色的,不管是長相還是穿著,都和泗水人迥異,風格十分獨特。
看其他人對此女畢恭畢敬的態度,可知此女便是遠道而來的水中樓蘭的公主。
“水中樓蘭熱紮依娜冒昧來訪,上國公主莫要見怪。”
熱紮依娜對沈蒹葭行禮道。
“妹妹太客氣了,水中樓蘭乃是西域最靠近泗水的一個國家,兩國如此之近,本就該多走動走動,到了泗水,就和到了自己家一樣,千萬別客氣。”
沈蒹葭站了起來,很是熱情的走上前去,迎接水中樓蘭的公主————美麗的熱紮依娜。
至於蕭讓,仍舊是大刺刺坐在原地,神馬他國客人,神馬異域公主,就跟沒看到一樣。
這群人帶著大批高手,在泗水國舉行書劍茶會的時候不請自來,就是傻子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肯定是來者不善。
既然不善,他鳥她們幹甚?
虧得蕭讓不是皇室的人用不著管這破事,如果是,早一巴掌將這些笑裏藏刀的家夥全部扇回去了。
以沈蒹葭之冰雪聰明,又豈會不知道熱紮依娜來意叵測,可她仍舊裝作不知,上去迎接,這種事情,蕭讓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眼看兩個公主在那手拉著手,臉上都盛開著燦爛的笑,簡直要和諧成一對異父異母的姐妹,他就在那直撇嘴。
“真是虛偽!”
他連連搖頭,直接感慨出聲。
而且聲音還不小,不管是沈蒹葭一方人,還是熱紮依娜一方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在那情投意合相見恨晚的兩大公主,臉上燦爛的笑容齊齊凝固住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大爺一樣坐著的蕭讓。
泗水一方人還好,都知道蕭讓是大爺,連公主都不鳥,出言諷刺,也在情理之中。
可水中樓蘭一方,卻不知道蕭讓為何方神聖,此刻眼見他撇嘴諷刺,許多人就暗暗不忿。
他們早注意到蕭讓了,泗水一方的所有人都起身迎接之時,就隻有這個人,懶洋洋的坐在座位上,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分明是沒將他們放在眼裏。
一個赤著上身、並且在鋼鐵澆灌一樣的軀體上纏滿鐵鏈的絡腮胡子一瞪眼,就想發作,早到一步的古力娜不動聲色的搖搖頭,絡腮胡子又狠狠瞪了蕭讓一眼,方才退下。
“妹妹,這個人,他並不是我的手下,而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能命令他。他一向這麼特立獨行,便是對我,也從來沒半點禮數,他不是針對妹妹,而是本性如此,妹妹千萬不要介懷。”
沈蒹葭在心裏將蕭讓大罵了狗血淋頭,嘴上卻不得不為蕭讓解釋。
“早聽聞上國地大物博人傑地靈,各種不拘小節灑脫不羈的俠客異人很多,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熱紮依娜隨意的瞥了蕭讓一眼,抿嘴輕笑,似乎是對蕭讓的無禮半點不放在心上。
不過以蕭讓之能,卻是很清晰的在熱紮依娜眼底深處,瞥到了一抹陰霾,一抹殺機!
蕭讓當時就皺眉了,就因為他無禮一番,就對他動了殺機,這水中樓蘭的公主,未免太小肚雞腸了吧!
通常來說,女生的心眼,是稍稍比男生小了點,他理解,但也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她既然想殺我,那我要不要將她給殺了?”
蕭讓眼球一轉。
“算了,雪兒看樣子是要在泗水呆了,若是這水中樓蘭的公主死在泗水,別再引起兩國戰亂。”
最後,看在妹妹的麵子上,蕭讓高抬貴手,沒有當場取熱紮依娜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