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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謐如水,微涼的風肆意的吞噬著這蒙朧的夜,遠方的霓虹燈是那樣的寂寞。
街上行人很少,轉眼就一個人也沒有了,大概是因為快要下雨了吧。
不遠處一個十四歲的小女孩慢慢走了過來,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斜掛著一個破舊的粉色小包,連衣裙的款式很舊,應該是兩年前的款式。
她目光呆滯,走路東倒西歪,好像隨時都會倒下去一樣。
深秋的風是凜冽的,可她卻一點也感覺不到冷。
腦海裏回憶著剛才發生的事,心裏一陣陣絞痛。
莫曉言原本有個幸福的家,在她一歲時,爸爸為了掙錢養家,一個人來t市打工,一開始爸爸每個月還會按時給家裏寄錢,後來爸爸就很少往家裏寄錢了,就連過年也不回家,四年前爸爸就再也沒有回過家了。
她想爸爸,也總是問媽媽爸爸為什麼不回家,媽媽說爸爸很忙沒有時間回家,她半夜曾悄悄看見媽媽哭了,以後她就再也不敢問爸爸了。
前段時間媽媽得了重病,是嚴重的支氣管炎哮喘,如果不是她無意中發現病例她媽媽還打算瞞她一輩子,她悄悄問過醫生,醫生說如果想要治好媽媽的病,至少得要二十萬做手術,而且鄉下的醫院根本就做不了這種手術,隻有市裏的醫院才行。
她賣完了家裏的牛和豬,硬帶著重病的媽媽來到了城裏,她把媽媽住進了醫院就去找她爸爸了。
幾經打聽她終於找到了爸爸住的地方,當她看見她爸爸住的地方是一幢豪華的別墅時,差點亮瞎了她的眼睛。
她以為是自己找錯了地方,對了對地址沒有錯,她鼓足勇氣按下了門鈴,出來的卻是她思念已久的爸爸,還有另外的一對母女。
她這才知道原來她爸爸早就不要她們母女了,他在城裏找了一個有錢人家的千金,還悄悄回來跟媽媽離了婚,然後娶了有錢的千金。
她當時心如死灰,她總算明白了為什麼她一提到爸爸媽媽就會哭。
現在她可以什麼都不計較,可以不計較爸爸背叛媽媽,可以不計較爸爸拋棄她們母女,她隻求他可以看在往日和媽媽的情份上借她二十萬給媽媽做手術,讓媽媽可以活下去。
可笑的是,她爸爸居然裝作不認識她,還說她是乞丐,莫曉言跪下來給她爸爸瞌頭,她的額頭都瞌破了,她的爸爸仍然無動於衷,最後竟讓保安把她給趕了出來。
從她被趕出來之後,她就和他斷絕了父女關係,從今以後她世上隻有一個親人,那就是她的媽媽。
醫生說她媽媽撐不了幾天了,她沒有借到錢,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今天她的大姨媽來了,每次來大姨媽時她的肚子都很疼,況且現在她又受了寒,肚子疼得比以前更厲害了,可這些和她心裏的痛相比根本不算什麼。
天際邊滾來了團團烏雲,一瞬間傾盆大雨,從天而降。
天上的雨點像篩豆子似的往下直掉,豆大的雨點打在莫曉言身上她卻一點也不覺得疼,很快雨水就打濕了她白色的裙子,露出她那曼妙的曲線。
別看她才十四歲,但她發育得特別早,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今天已經十七歲了,身上該發育的地方都發育了。雨越下越大,街上不光是人就連車輛也沒有,莫曉言抱著雙肩獨自走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