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霍寒蕭喃喃自問，隨即淡漠地笑著，“我隻是覺得輕鬆。”
“……”
輕鬆！
一條生命就這麼沒了，他竟然覺得輕鬆？
他是冷血的嗎？
葉悠悠無法接受曾經深愛的男人，竟然這般冷酷無情。
是他偽裝得太好？一直以來，他都是在演戲？
“當初是你害我懷孕……”
“那是之前的計劃。”
“計劃？”葉悠悠皺眉。
“沒錯，計劃。”霍寒蕭用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冷笑著看她，“原本是想讓你生個孩子，好擺脫風家。但是現在看來，風敏才是最適合我的女人。”
葉悠悠喉嚨一酸，“所以，我也隻是你計劃中的一步？”
霍寒蕭冷冷一笑。
隔了幾秒，才在她痛苦的臉色中緩緩道：“既然現在計劃改變了，那麼孩子自然也沒有存在的意義，你倒是替我解決了一個麻煩。”
葉悠悠捏緊了手指，心在滴血，痛苦得快要死掉。
“所以……就算我不打掉，你也會逼我去打，對嗎？”
“是。”霍寒蕭回答的幹脆。
那一瞬，刺在葉悠悠心髒上的刀刃，已經徹底刺穿了她的心。
絕望是什麼滋味兒，萬念俱灰是什麼滋味兒，她徹底嚐到了。
一直以來她在不斷地堅持，堅信他有苦衷，堅信他愛她，堅信他們的曾經是真的。然而這一秒，心中的小火苗徹底熄滅，最後的力氣也被抽空了。
那個深愛的男人，忽然陌生得讓她覺得可怕。
“你說的都是真心話？”
“當然。”霍寒蕭別開眼，根本不忍心看她眼中的痛苦。
他這一生勉強自己做了很多事，但是從沒有一刻像此刻這麼困難。用盡全部的力氣克製著自己推翻剛才的一切，瘋狂告訴她他愛她。
他比她要痛苦一萬倍！
“這個還給你。”葉悠悠拿出婚戒，霍寒蕭逃避地看了一眼，接過來，打開窗，扔了出去。
他扔掉了他們的曾經，也扔掉了他們的將來。
“就當做我從沒認識你。”葉悠悠的臉色完全冷了下來，推門下車。
在那一瞬間，霍寒蕭前所未有的慌了，伸手想拉住她，“悠悠……”
然而，他遲了一步，隻抓到空氣，她的背影消失在車流之中。
霍寒蕭一根一根捏緊手指，攥緊了戒指，用力咬住拳頭，眼裏透出一絲一絲的血色，慢慢在整個眼球裏蔓延開，直至整隻眼睛充血猩紅。
眼角，閃起一絲淚光。
……
翌日，公司。
“悠悠。”陳安安一見她就快步迎上前，擔心地把手放在她肩膀，“你昨晚又沒睡？你去找霍總了？情況怎麼樣了？”
“你昨晚一直沒回我微信，我好擔心你。”
“我沒事了。”葉悠悠蒼白的臉上，揚起一抹淺笑。想要故作堅強的模樣，更惹人心疼。
“沒事？那……是什麼意思？”陳安安忙把她拉到茶水間，“你和霍總怎麼樣了？”
葉悠悠淒然一笑。
“分手了？”
“嗯。”
“你決定放棄了？”
“是他先放棄了我，而我，也沒有再堅持下去的理由。”
寶寶是她最後一絲希望，然而現在徹底毀滅了。
她心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