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的房間被安排在了遠遠隔壁。
昨晚守兒子一整晚,沒有洗過澡,她認認真真地衝洗了一遍。
大鏡子上蒙上了一層霧,她用手抹掉,露出了自己的臉。身上裹著一條雪白的浴巾,脖子上那張臉瘦得隻有巴掌大,雖然被霧氣蒸出些許桃粉色,她卻能一眼看出眼角憔悴的紋路,以及眼中的疲憊。
二十八歲。
對於一個女人而言,不算年輕但也不算老的年紀,心卻早已經滄桑。
經曆了這幾天的提心吊膽,她迅速枯萎了,人都被掏空了一半。
兒子就是她僅剩的精神支柱,她努力的全部動力。風家人,這是想要了她的命。
鏡子裏她孤立無援的身影……靠她一個女人和風家搶人,無異於螳臂當車,以卵擊石。毫無勝算。
想到這些,恐懼感襲來,蘇青的心又開始酸了。
她喘不過氣,雙手死死地握緊了盥洗盆。
不,她不認輸,她要爭到底!
視線中是一排奢侈品牌的高級護膚品,一個麵霜就好幾萬,自然是風霆為她準備的。
她不稀罕。
蘇青的眸子冷了下來,推門,視線中冷不丁闖入一道身影。
風霆站在她麵前,手裏還端著一個餐盤,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目光迅速變得深而熱。
蘇青抓緊了浴巾,卻好像光著一般暴露在他眼底,耳根發燙,又羞又惱地瞪他,“你進來做什麼?”
這是一句廢話,他是來送餐的。
她又惱道:“你懂不懂禮貌?未經允許不能進別人房間。”
“我敲過門,你沒回應。”
“敲過門就能理直氣壯地闖進來?如果半夜我睡著了沒應,你是不是也就這麼闖進來對我……”
“蘇青,我沒想你想的那麼齷齪。”風霆打斷她道。但他的眼神沒有什麼說服力,因為麵前這具身體對他有著太大太大的誘或。色令智昏,他的身體在發燙,在沸。瞳孔帶著某種顏色,緊盯著她,像狼。
“人販子還有什麼節懆?你比我想的要齷齪一萬倍。”
蘇青一手抓緊浴巾,一手指門,“滾!”
風霆放下了手中的餐盤,“你今晚沒吃東西……”
“你管我吃不吃。對著你們這一家綁匪,我吃不下。早餐和中餐多少錢?我給你。”蘇青掏出了錢包。
風霆默歎,“我們之間真的沒必要到那一步……”
“打住吧你,你和我沒有‘我們’。”
“多少錢?”
風霆不說話。刺蝟般的她有些可愛,也有些叫他頭疼。
他不說是吧?
蘇青掏出兩百塊錢,往他懷裏塞,“拿著錢滾。”
“蘇……”
“別叫我的名字,我聽了就煩。快滾!”蘇青伸手去拽他。
可他一米九的高個,哪裏是他能拽動的?
“哎你……”蘇青的一個急躁,左腳帶又腳,人就往風霆身上撲去了。男人眼明手快,伸手就給攬住。
“嘩——”的一聲,浴巾落地,女人白羊羔般的身子,一絲不遮地落入風霆眼裏。
清清楚楚,每一次寸肌膚……
他的手燙得嚇人。
蘇青急得要跳,差一點就尖叫了,著急地叫喚,“你,你不許看……風霆你……你還看……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