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歐一整晚沒睡,手機一直握在手裏,卻遲遲沒有撥出那個電話。
打給她要說什麼呢?道歉?還是……
明明有千言萬語,卻不知道怎麼開口,一團糟,像是一個纏在一起的毛球,錯綜複雜。
到天亮時,反倒平靜下來。
罷了,他們都是成年人了,她有獨立思考的能力。她現在需要的也許隻是一些單獨的空間和時間來冷靜,他就別在這個時候給她壓力了。
一整夜沒合眼,風歐頭有點痛。
捏著眉心。
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心情,這會兒又是剪不斷理還亂。
把兩個人都折磨成這樣。
該叫緣分呢,還是孽緣呢?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絕對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至少他做不到。
他希望對她負責,尤其那還是她的第一次。
他心裏其實沒有真正對她徹底死心過,還是一直抱有一線希望,如果能再在一起,該有多好。
這一次的事情後,會有轉機嗎?
他一萬分希望如此。
……
安琳在家躲了一個周末,周日時陳陽打電話過來,她也是以“陪閨蜜”為理由,搪塞他幾句就掛了。
好多次“分手”兩個字就在嘴邊,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她自己對這段感情是有惋惜和不舍的,但更多的是對於傷害一個對她付出真心的人的愧疚。
第二天下樓去上班。
“寶貝,早。”陳陽捧著一大束玫瑰等在樓下。
安琳腳步一滯,“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今天不用你接?”
突然看到他,她很慌亂。她矛盾了一整晚,也沒想好今天要怎麼和他開口。
“我想你了啊。”陳陽捧著玫瑰過來擁抱她,安琳忙避開了。
“怎麼了?”她這個動作太明顯,陳陽不由得蹙起了眉毛,“怎麼不讓抱?”
“你,你手裏拿著花呢。”
“拿著花怎麼了?你又不是花粉過敏。”
“從前天開始就一直躲著我,到底怎麼回事?”
“沒有,你想多了,我,我隻是酒還沒醒而已。”
“兩天前喝得的酒還沒醒?”陳陽顯然是不相信這話的,“你知道麼?你不擅長說謊。”
她的眼睛眨得很快,一直不敢看他,分明就寫著謊言。
“究竟怎麼回事?告訴我好不好?你這樣我很擔心你。”
在陳陽情切的眼中,安琳更加難以啟齒。腦子裏明明就一直像風暴一般催促著她說分手,可是嘴巴好似被什麼封印住似的,就是開不了那個口,總之她整個人都很不好。
“安?”
“沒,沒事。”她最終還是很慫的沒開口,眼神閃躲,“上班要遲到了,快走吧。”
她匆匆走開,連他的花都沒有接,陳陽更肯定有事。
……
兩人一到公司,就聽說查爾被辭退的事情。
不用說,肯定是風歐,安琳心裏掠過一絲感激。
一向專注的她,工作時屢屢失神,反複都是那晚的一幕。
她從查爾房間逃出來,就那麼陰差陽錯地逃進了風歐的房間。
全紐約那麼多酒店,她喝醉了,風歐也喝醉了,而且他的房門還沒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