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不下跪是男人還是跪下去才是爺們,這個問題很難,劉飛陽不大懂,也從未細細思考過,如果真的有一天必須得用下跪來換取一些東西的話,對於他也是個難題,至少現在看來,他非但不會跪下,就連腰都不肯彎下去一點。
洪燦輝從這棟樓裏出來,背後是金碧輝煌,哪怕是放在省會城市也不遜色的建築,側麵是還在進行宴會的大廳,透過玻璃窗能看到裏麵三五聚在一起的成功人士,雖然走了很多,但還剩下一小部分。
他越走腳步越重,到最後已經到了步履蹣跚的地步,低著頭,沒有生無可戀的悲哀,也沒有麵如死灰的落寞,隻是臉上表情呆滯而凝固的走著,放眼這座山莊處處都透露著高大上的氣息,唯有他自己落魄的多,顯得格格不入。
他還不知道芬奇哥那位恬不知恥的不男不女的人,此時正在房間裏打電話聯係媒體,準備利用他們炒作,況且他也無法想象人會無底線到如此程度。
好似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房間裏的芬奇哥已經掛斷電話,他聯係了五家媒體和兩位水軍的領導,如果不出意外明天早上就會有關於“惠北市陽光地產、劉某某的負麵/新聞”並且是洪水猛獸般來襲。
屆時沒做任何準備的劉飛陽,可能會麵臨泰山壓頂的壓力。
外麵的洪燦輝才剛剛走到門口,出租車沒離開,一直在等待,司機也是惠北市土生土長的人,來中水縣無數次,還是頭一次看到有這種地方,很新奇的坐在車裏看著山莊內部,尤其是看到停車場的車時,他都能叫出車主的名字。
“嘭”洪燦輝打開車門坐上車,沒有哭泣、沒有怨恨、也沒說著要報複回來。
隻是歎了口氣道“回市裏!”
“好嘞”司機興致很濃,今天發現新大陸了,明天與那些司機朋友有的吹,熟練的啟動車往市裏走,想了想問道“兄弟,這裏麵都是啥人啊?我看做廣告的高總車也在裏麵呢”
“有錢人,惠北市最上層的有錢人基本都在,今天是高啟亮組織的,請明星,小姐出嫁那個劇組都在”洪燦輝透過擋風玻璃看著前方,沒有任何語調,但說的很多“山莊是錢書德的,他一年都來不了幾次,都是借給朋友辦酒會用”
“吱吱前一段時間就聽人說那些明星要來,我還不信,沒想到真來了”司機對他的話深信不疑,噘嘴稱奇,隨後轉過頭神神秘秘的道“那個演丫鬟的白夢潔來沒?那姑娘長得純啊,咋就進娛樂圈了呢,聽說娛樂圈挺亂,她咋樣,應該不是那人”
洪燦輝本以為自己在聽到這個名字會很有怨念,甚至會暴走,然而真聽到之後他居然很平靜,自己都難以想象為何古井不波,饒有興致的抽出支煙遞給司機,自己也點了一支,吸了口道“就那樣吧,電視上看的就是樂一樂,不能當真!”
“這話我信”司機把車窗搖下來,嘿嘿的笑著“聽說他們都明碼標價的,白夢潔得多少錢?”
一股冷風吹進來,讓車內空氣新鮮很多,他好似很享受風吹,把自己這邊也搖下來,一隻胳膊搭在車窗外,好在路上根本沒車。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因為沒那個興趣,也沒聊”
“我要是像你們這樣的成功人士啊,花錢也得玩一次,可惜了,我就是個開出租車的,一年到頭來也就攢下個幾千塊錢,估計連門都進不去”
“我像成功人士?”洪燦輝扭過頭笑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形象,以為很落魄。
“還不成功?你看這大中華抽的,比我一天賺的都多”司機長得就笑模樣,他又吸兩口,生怕被風吹得燃燒的快,自己吸不到。
“你還這麼年輕就抽這煙了,我估計啊,以後在惠北肯定能知道你的名字,說不定十年二十年後能給錢書德整下台,他個龜孫”
“哈哈”
兩人走了一路也聊了一路,說說笑笑,半包中華到市裏已經全都吸掉。
一人吸得是哀愁,一人吸得是歡樂。
他確實沒思考今夜背後的波濤洶湧,某些明星沒有新聞都得自己製造一些熱點話題,更何況像白夢潔這樣一心鑽研的小明星。
他以為結束,可遠在京城的一家媒體辦公室,三名文案職員正在埋頭苦幹,旁邊還有大量廢稿,一名中年女性背著手在身後來回踱步,她隨手抓起一篇稿子,標題上赫然寫著“惠北市某光地產劉總”
“不行,不行,這樣不夠爆炸,要爆炸性懂麼!”她看到稿子連連搖頭,隨後又伸手搶過一名職員手中的稿子,看了看煩躁到“用威脅這個詞不行,力度不夠,要用脅迫、脅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