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書德沒有固定的下班時間,創業前二十年拚的是體力和精力,別人用一小時工作,他就工作兩小時,別人工作到半夜十二點,他就工作到後半夜兩點,時至今日,所有生意已經走上正軌,開始注重保養自己身體。
好比帝王在國泰民安之後,都渴望自己長生不老一樣。
他偶爾會健身,最喜歡的還是保齡球,畢竟高爾夫這種高雅運動在惠北市還沒有普及。
今天工作的時間比較晚,坐在辦公椅上,直到七點鍾才想起來下班,回頭看去,天已經徹底黑下來,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近一段時間經常有消息傳來,說是惠北建設開發區的批文已經下來,可他知道,還有些程序是在討論之中,快則兩個月,慢則半年。
不過批複是必然的,他能第一時間得到確切消息,也就讓後麵的工作能夠有條不紊的進行,不至於像其他公司一樣,每天把眼睛盯在這上麵,太過費神。
站起身,走到辦公室側麵的小門裏,裏麵是他的休息室,有重大事項需要他親自駐守公司的時候,會在裏麵小憩,裏麵有個簡易衣櫃,拿出一件運動裝換上,整個人年輕了不少。
錢書德懼內,這是齊老三說的,這也是事實。
在逢場作戲的時候他會迎合大眾,平時對女色沒有太大興趣,所以這次代替孫紅文的臨時秘書也是男性,老總沒下班,他也不能走,見錢書德穿著運動裝出來,心裏明白即將去的目的地,趕緊拿出電話讓司機在樓下等待。
兩人步入電梯,走下樓。
秘書先一步出門,把雨傘撐開。
“噠噠”
錢書德還沒等上車,就聽側麵傳來一陣腳步聲,很急促,是踩在雨水裏的聲音。
他轉頭一看,正是劉飛陽掛著笑臉跑過來。
心中有些驚訝,他承認眼前這人已經不是當初上山打獵時,在前麵帶路那個可有可無的小子,卻也不會在他身上附加除神仙以外的重視。
“錢總,終於等到您了”劉飛陽跑過來抬起手,笑容真誠無比。
如果眼前是孫紅文那類的小人,可能不會抬起手,故意讓劉飛陽難堪,錢書德不會,風風雨雨這麼多年,已經讓他學會什麼叫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沒走?”
他抬手握了握,雖說他親眼看著劉飛陽開車離開,卻也忍不住這麼問,因為隻要自己有一瞬間脫離劉飛陽的視線,自己的行蹤他再也無法確定。
“沒敢走”劉飛陽把手鬆開。
“上車聊”秘書一直開著車門,他抬手說完,走進車裏。
劉飛陽回頭示意王紫竹不用在跟著,隨後從車尾繞過去坐進車裏。
裘老頭!
這是齊老三的底牌介念口中常常念叨的,他說惠北市除了錢書德身邊那個姓裘的老頭沒人能打的過他。
以前隻聽過沒見過,現在是第一次見到真人。
他就坐在駕駛位,看上去年紀不比錢書德小,不怎麼注重保養,頭上已經能看見白發,不過身上的氣息讓人感到危險,猶如怪石嶙峋的山崖中突兀冒出來的迎客鬆,毅然挺拔,讓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