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北的事,即使洪燦輝不想捅到劉飛陽那裏,也有其他人向他稟報。
此時遠在海連的劉飛陽剛剛從一家公司裏出來,沒人送,他身著西裝的身影略顯單薄,王紫竹在接待室等待,透明玻璃,看到他出來立即站起身,從裏麵走出來,當走近就會發現,劉飛陽身上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一股低沉氣息,很明顯,剛才的在會議室的談話並不順利。
兩人並沒在這家公司裏過多停留,直挺挺的出門。
就看從剛才談話的會議室,又走出兩人。
“年紀太小,辦事不牢靠,為人穩重是他的優點,可要與錢書德鬥一鬥,還是差了點意思”
“投入就是打水漂”另一人搖搖頭。
“這都不是關鍵,最主要的問題是:他不想放棄控股權,對於公司而言,風險要大於收益”最先開口這人一錘定音。
錢書德,在惠北市人耳中如雷貫耳,在周邊市縣也有很大影響,但要說傳到海連這座城市顯然不可能,他的經濟體量在這裏能排的上號,卻當不了佼佼者!
隻不過,他們要對劉飛陽進行投資,必定先進行市場調查,這原本應該是個很繁瑣的過程,但通過惠北的朋友簡單詢問:他與首富產生矛盾,這就是一目了然的問題,能當上首富,沒一個人是好對付的。
資本的本質是逐利,所謂風投也得在一定風險下
劉飛陽走出門,就開始翻看手機,上麵關於體育場的消息滿天飛,有人說老總已經跑路,有人說這塊地到現在還存在爭議,更有人說在這裏買房也隻是使用權,並不是產權。
波及程度以體育場為中心,呈衝擊波形式向四周擴散。
劉飛陽並沒坐車離開,而是走到旁邊一條相對安靜的街,在通信錄裏翻出個電話號,撥過去。
電話那頭的人看了看,有些猶豫該不該接這個電話,足足思考了二十幾秒,這才拿起來。
“王部長,我是小劉”劉飛陽極其客氣的說道。
“說吧”這男人中氣十足,其實在思考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電話的目的,沒點破。
“哎是體育場的問題,目前關於公司的負麵/新聞太多,造成了極不好的影響,我想有沒有可能通過媒體渠道發聲,畢竟現在的負麵/新聞多數都是不真實的”
劉飛陽通過這人管理惠北宣傳問題,如果他能點點頭,通過正規報紙、新聞廣播進行辟謠,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見他不說話。
劉飛陽心裏涼了半截,又道“當初體育場這塊地,民眾反對拆遷,老弟我也是頂著很大的壓力啊,拿到手,即使不出這事也存在曆史問題,現在更是雪上加霜,期房馬上就要開售了,在這種輿論導向下,極有可能產生更為嚴重的後果”
他說的極其真誠,因為現在什麼情況,會導致什麼後果,明眼人都心知肚明,再曲折委婉的說,不一定什麼時候能繞到主題。
王部長沉吟片刻,看了眼房門,見並沒有短時間可能被推開的跡象,也坦誠道“宣傳是咽喉部門,更是人組成部分,如果單純的發聲就成了收音機,發聲必定有主旨,需要接收到腦電波的信號”
這話劉飛陽能聽明白,就是告訴他,平時上報紙宣傳正麵形象可以,可當下是特殊時期,得經過人受意,如果他突兀發聲,就有明顯的幫助嫌疑,這被有些人利用就不好了。
“嗯,懂了”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很顯然,他即使想幫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得需要更大的領導開口,再繼續糾纏下去就是難為人。
“解鈴還須係鈴人,當下正是搞活經濟的關鍵時期,違背市場原則會如逆水行舟”王部長又不重不輕的提醒一句。
“感謝感謝”他又放低姿態的回道。
什麼是市場原則?他不大懂,但違背市場原則他聽明白了,就是告訴他盡量不要與錢書德發生激烈衝突,如果鬧到不可開交,需要市裏出麵,站在誰的一方現在很難有定論,不要說錢書德以大欺小,更不可能幫你平息。
“好,就這樣”王部長說完,把電話掛斷。
劉飛陽聽到電話裏傳來忙音,這才放下電話。
“官方不能出麵辟謠?”王紫竹開口問道。
劉飛陽緩緩搖頭,他預感到上麵的態度很曖昧,當下之所以不出手,是因為還沒影響到惠北的經濟運行,如果自己也以牙還牙,讓德鑫集團也身陷囫圇,那麼上麵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惠北的納稅大戶麵臨困境。
屆時自己更加舉步維艱。
人人生而平等,這是老美在宣言中說的,可他卻在充當世界警察的角色,處處透露著不平等。再者說,如果不是他已經磨練一定性子,昨天與呂婷婷天南海北的聊,早就已經崩潰了。
說到最基本也是最現實的問題:她喜歡飆車,可對於普通人來說,車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