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
當初隻是個小酒吧,在某一時期嚐到甜頭,發展成有幾家連鎖店,後來陳清如的丈夫橫死,這個女人被趕出來,因為肚子裏幾個月的孩子流產,而變得病態,她性格上的缺陷無法遮掩經營手段上的高明,這十幾年來從幾家小酒吧,發展成在海連有十幾家夜場的娛樂集團,與這個女人的手腕是分不開的。
她很強勢,強勢到被人稱為黑寡婦。
這些年來但凡惹到她的人,有離奇失蹤、有人間蒸發、有慘遭橫禍、寥寥因為某些大人物開口才得以保身的人,也都是多少年沒進過夜未央的大門,被她看上基因的男人,能逃出來的劉飛陽還是頭一個。
而現在,這位孫大少明確告訴他,我就在這裏!
劉飛陽剛剛聽到迪哥把話說出來,正吸著煙權衡,他已經了解到這個姓孫的富家子弟,父輩也是做海產品的,不如呂青做的那麼大,算得上二線人物,可自己究竟怎麼惹到他,讓劉飛陽想破頭皮也沒想出來。
“劉陽陽哥?”
迪哥坐在旁邊,想了很多稱呼,最後還是試探的叫出來,他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明顯聽見這個孫大少在聽見劉飛陽三字的時候,語氣有所顫抖,那麼眼前這人牛逼的事實就無法改變,這種人物,沒有必要為了自己那不值錢的骨氣而得罪,犯不上,太犯不上。
他一直信封的原則就是,有些人能搞,有些人得交朋友。
短短半個小時,他已經把劉飛陽歸類為:交朋友的角色。
劉飛陽聽見聲,扭頭看向他。
迪哥滿臉是血,可還是倔強的擠出一抹笑容,諂媚道“這麼說,咱倆也是不打不相識了,以後在黑石鎮、黑礁鎮,隻要能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言語,別的沒有,效犬馬之勞的態度絕對是杠杠的,嗬嗬”
他不傻,並沒把孫大少背後還有個青年的事說出來,萬一劉飛陽弄不過,那樣自己就把另一方得罪了。
平衡,迪哥用了半輩子悟出這兩個字。
看他擠成菊花還嫌不夠燦爛的笑臉,劉飛陽一陣作嘔,當下的問題是去不去夜未央,沒時間搭理他,開口道“你跟我走一趟!”
說話間已經站起來。
“啊?”迪哥頓時驚愕“真,真的去?”
“留著是個麻煩,早解決早利索,你不去,我不知道誰是”劉飛陽已經打定主意,不徹底把這個野生的孫大少解決,那麼以後來找自己的流氓,不是迪哥,有可能是瀟哥、秦哥等等。
“這這我!”
他心裏無比抗拒,以前不是知道劉飛陽是真神,自己賤嗖嗖上前沒關係,現在知道他不是什麼第一殺手,而是“流落民間的神仙”這就沒有上前的必要,萬一傷及自己,說理都沒處說理去。
“陽陽哥!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你來這窮鄉僻壤就是來度假的,現在知道錯了,我就沒必要繼續過去了吧我不是寧折不彎的小人物,也不想當頂天立地的大人物,我都已經這個歲數了,蹦躂還能蹦躂幾天,您就讓我消消停停的活兩天”
確實,現在的迪哥與之前已經判若兩人。
由此看來這個流氓還是非常明智。
他見劉飛陽沒有應承,迅速站起來,抬手保證道“您放心,之前所作所為一定有補償,車錢,精神損失費啥的丁點不少,你就放了我這一次,跟黑寡婦掰手腕的胳膊,再夾緊我的脖子,不就是髒了你的手麼如果你不願意看我,在黑礁鎮看到你,我就繞道走,如果你白天出行,我晚上再上街,你看怎麼樣?”
劉飛陽見他的樣子,即使作嘔也不得不承認,他把話說得讓人無法反駁,就和張海一樣,把左臉打完,他還主動把右臉送過來,如果狠狠的蹂躪他,反而落了下乘。
“把你電話給我”劉飛陽需要用這個電話聯係孫大少。
“哎”迪哥點著頭,把電話遞過來,又保證道“今晚的事,我深表抱歉,不過你放心,小旭我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沒他,任何人都不會想到跟你有關係,敢惦記嫂子,嘿嘿先斷了他這個念想”
聽迪哥要折磨人時的語氣,仿佛整個包廂內的溫度都下降幾度。
劉飛陽對這句話並沒有丁點回應,具體怎麼做,就看他自己,接過電話邁步向門口走去,要去夜未央會見一下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
“咯吱”
迪哥率先跑到門口,抬手把門最開,看見走廊裏聚集了幾十號漢子,全都手持刀槍棍棒,瞪眼喊道“都讓開,趕緊讓開媽拉個巴子的,哪個不長眼的躲的慢點,我殺他全家!”
此言一出,所有人呆若木雞,眼睜睜的看著劉飛陽從包廂裏出來,內心淩亂無比,剛才的包廂裏究竟發生了什麼?有仇不報還是迪哥,為什麼他現在含笑的跟在劉飛陽旁邊?所有疑問如海浪一般,一浪浪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