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陽不是聖人,但他絕對不是個小人,如果不是他認為必要處理的情況,他不像猛虎一樣咬住獵物不鬆口。他有心胸、有度量,或者悲哀一點說,得過且過也不失為一種處處事原則,他從未把程牧野看成自己的對手。
不否認,在惠北的時候他確實狹隘的想過,隻有把所有人打倒才能扛旗大旗,直到把錢給了柳青青,高啟亮又用自身給他上了一課,告訴他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好人,他才完成自我的一次升華。
他現在的思維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我的敵人,隻有事是我的敵人!
他也不想成為任何人的敵人。
但是這個程牧野,三番兩次在背後下絆,著實有些讓人惱火,劉飛陽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轉過頭,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就要出門。
“咯吱”
剛剛把門拽開,安然的身影出現在門外,剛剛回來,她在得知選票結果的時候,有股劫後餘生感覺,可突然之間,也不知道應該是悲哀還是慶幸,自己男人居然沒有當選?她上下看了看,見劉飛陽手裏還抓著菜刀,又看到身後癱坐在廚房裏的孫強。
抬手把菜刀搶過來,緩緩道“身懷利器,殺心自起,沒到那種程度”
“是程牧野,這個王八蛋指使的他!”劉飛陽本意沒有拎著菜刀出去的**,卻也沒必要解釋“他現在就在村口,婷婷在他車上”
安然聽完下意識的回過頭,剛才回來的路上她注意到路上停了一輛車,可著急回來看劉飛陽的狀態也就沒多想,向側麵走一步,把路讓開。
劉飛陽走出門口,開上麵包車,直奔村口駛去。
車裏,程牧野還似笑非笑的看著呂婷婷,他曾看過一篇報道,無論是喜歡一個人、還是憎恨一個人,時間久了都會產生依賴性,就好比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兩人,其中一方有天手刃仇人,他會突然之間感到迷茫,沒有方向,甚至會懷念以前一心報仇的日子。
呂婷婷不能愛上自己,那就讓她恨自己,久而久之未必不能產生化學反應。
他輕笑道“車已經走了,隻有兩種結果,一是劉飛陽跟著車一起被帶走調查,二是他在家裏也惹得一身騷,剛剛選舉成為村長,過一段時間就得引咎辭職,無論哪種,他過得都不會舒服,這隻是暫時的,以後能不能舒服,就看你的表現”
呂婷婷眼看著那兩輛車從村裏出來,由於有車膜,並沒看清,她在心裏想著,以後這個癩蛤蟆經常給劉飛陽找麻煩的樣子,很憤怒,又很無奈。
“其實我的條件不是很苛刻,一句早晚,一句晚安而已,不願意打電話,發個信息也未嚐不可,我要的就是一個態度!”
程牧野把在夜未央裏說的原話,陰陽怪氣的表達出來。
他說完,抬手抓住呂婷婷的手。
“婷婷,我是真喜歡你”
呂婷婷迅速把手收回來,麵對程牧野的多變,她居然無法判斷哪個才是真正的本體,心裏想著,現在的辦法隻能暫時答應,至於以後,再想其他的辦法。
質問道“你保證不騷擾劉飛陽?”
“我保證!”程牧野也把手收回來,信誓旦旦的說道。
“那好,請不要忘記你說過的話”呂婷婷說著,抬手打開車門就要離開,她實在不願意與程牧野一起,聞到他的氣息,胃裏一陣翻滾。
“現在是不是也應該跟我說一聲午安呢?”
程牧野盯著她的背影,心裏得意的一笑,一舉兩得,早安晚安隻有四個字,未必能讓呂大小姐惦記,勝在這份感覺。
“唰”
呂婷婷猛然回過頭,凶惡的看著他,鼻翼開始顫抖。
這個世界的悲哀之處就是有些人習慣在人前裝逼,卻又無法應對,因為這類人會悉心偽裝,在他無法撼動的人麵前,從不流露半點小人模樣,他們清楚的知道實力對比,從而讓人不厭其煩。
“今天是開始,多說一句有個好的開”
程牧野的話還沒等說完,陡然停住,他看到一輛麵包車已經從村裏拐出來,透過擋風玻璃,清晰可見是臉色陰沉的劉飛陽,他雙眼盯著自己,隱隱又發火的前兆,他心中一緊,覺得情況不好,還沒等有所反應。
就聽“咯吱”的刹車聲,劉飛陽已經把車停下。
呂婷婷下意識的回過頭,看到他,嘴巴不由張開,有些驚愕。
“他帶你來的,威脅你了?”
劉飛陽走到呂婷婷的身邊,彎腰看向駕駛室裏的程牧野,發現這位從見到第一麵開始就耍手段的富家子弟,臉色已經沒有原來那般紅潤,眼上的淤青已經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