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已經變成最直白的矛盾發生地,孫泉的態度明確無比,他這個海連市安保第一人的位置不容許挑釁,並且海連與惠北不同,相比較之下惠北就是個小城市,這裏的關係更為錯綜複雜,夜未央的女老板陳清如不買呂青麵子,呂青又何嚐需要對她笑臉相迎?
除了現在無暇顧及其他的耿爺和孔瑞,誰又能說是王者?
趙誌高站在地上,心裏又那麼一瞬間要弄死孫泉,一了百了,可理智告訴他,如果孫泉死於非命,陽哥難免會再次淪為喪家犬的角色,從來到海連開始,冬天頂著風雪賣餡餅,到現在弄了一個體積弱小的安保公司花了大半年時間,不容易,自己絕對不能再令他陷入如此地步。
還有一種辦法是讓李老爺子出麵,可他出麵,代表著什麼誰又能說的清楚,是好事是壞事更加難以預料
這一瞬間,他進退兩難。
“跪不跪!”
孫泉厲聲質問,聲若平地驚雷,他強大的自信來源於在海連根深蒂固的關係,並不是虛張聲勢,而是這幾十年來積攢的底蘊。
房裏房外。
所有的眼睛都盯在趙誌高身上,他孤零零的,浮萍一般飄搖。
幾秒之後,咬牙道“如果跪下,以後能不為難陽然安保麼,我們不會主動招惹你,這次是你們主動招惹我們!”
如果被熟悉“趙九秋”的人聽到這話,無一例外會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他居然會用疑問句,還帶著妥協?如果被那些已經見了上帝的人知道,他們會捶胸頓足的說:為什麼受傷的人總是我。
孫泉冷笑道“嗬嗬看心情,你沒有跟我講條件的資格!”
這一瞬間,趙誌高的心裏一緊,麵露絕望的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他想對陽哥說:我真是想幫你做點事,可這話,又不知會不會被人理解
他腿一彎,身體緩緩下落,雙膝直奔地麵砸去。
就在觸碰到地麵的前一秒,就聽“咣”的一聲。
巨大的聲響從窗外傳來。
就看一輛黑色豐田車,直直把全能安保的拉門給撞開,拉門已經彎曲變形,露出供人通行的縫隙,堵在門口的記者門尖叫著,鏡頭瞬間對準豐田車,站在門裏的保安都已經四散躲開,見了鬼一樣的看著豐田車。
“嘭嘭”
這豐田不隻是獨自前來,身後還跟著三輛印有陽然安保公司的麵包車,車門瞬間彈開,從車上走下來幾十位身穿製服的安保,他們下車之後,迅速在豐田車後整隊,分成三排,站的整整齊齊。
隨後就看,豐田車門彈開。
從車上走下來一位比女人還要清秀的男人,帥,已經不足以形容,他叫王紫竹,副駕駛的人也走下來,西裝革履,麵容嚴肅,他叫洪燦輝。
王紫竹走下來之後,把後座車門打開,從車上走下來的人皮鞋擦得錚亮,黑西褲的褲線清晰可見,上身,是一件白的刺眼的襯衫
穿白襯衫的劉飛陽,在惠北市無人不知。
氣場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到,但是他下車的一刻,沒人敢忽略這個東西真切存在,看向大門內部,眼神嚴肅而篤定,已經成了所有人的焦點,他看到記者的鏡頭對準自己,甚至笑出來,緩緩介紹道“我叫劉飛陽,陽然安保公司副總經理”
副總經理,也是根據規定所定下的位置。
至於他是不是,沒人會考慮。
接著帶著火氣,剛才要不是反應的快已經撞到,把話筒湊到他嘴邊問道,嘴中如機關槍一般,快速問道“請問你開車撞開全能安保公司是不是有什麼目的,我們接到新聞線索說這裏發生了暴力事件,指的暴力分子是不是就是陽然安保公司的人”
劉飛陽看著她的眼睛一笑“事實都在眼前,我可以帶你們進去!”
這一笑,記者微微錯愕,所謂滴水穿石,那是物理學,而怦然心動從來都是化學反應,隻需要一個瞬間,一個眼神就夠了,等她反應過來,發現劉飛陽已經邁步走進全能安保公司。
“齊步,走!”
陽然安保的小隊長發出命令。
就看這三排人變成三路縱隊,向全能安保內部開進。
“記下來,記下來,多照相”記者忙不迭的吩咐一句,隨後快步往劉飛陽身邊跑去。
他在前,王紫竹和洪燦輝一左一右,身後就是安保人員,像是一根泛著寒光的鋼針,正在向粗糙的皮肉裏緩緩插入,而全能守門的安保已經蒙了,他們不知道應該怎麼做,阻止劉飛陽,擔心發生衝突,挨打他們倒不怕,怕的是被記者記錄下來
在聽到響聲的一刹那。
趙誌高身形一定,下意識的扭頭向窗外看去,當看到那輛豐田車的時候,心中暖流滑過,看來陽哥的眼睛,從未在自己身上離開過
而孫泉第一時間站起來,看向窗口,但看到劉飛陽下車,他嘴角狠狠抽搐兩下,萬萬沒想到,劉飛陽居然敢衝到自己這裏,還是帶人衝到這裏!難道這個瘋子不怕被打成“團夥”?他是要幹什麼?難道是要給自己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