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與愛,出身農民的劉飛陽現在還說不出來,總覺得晦澀,他並沒有在醫院繼續停留,甚至都沒有走回走廊裏,而是順著安全通道直接下樓,因為實在是不願意繼續接觸醫院裏的氣氛,與其說成是逃避,倒不如說是在尊重那個女孩的選擇。
其實每天他的事情很多,如果把安保公司隻想成有保安、門衛、大型活動維持秩序,那就大錯特錯了,靠人力堆積起來的產業在所有行業裏絕對是最不賺錢的,陽然安保公司最能帶動經濟效益的是:技術防範和安全谘詢,以及某些安全設施的安裝,隻是這幾樣多數是需要開展業務和後期服務,活動性沒有普通安保那麼大,他不用太擔心而已。
今天他並沒有去公司,徑直回到家裏,坐在沙發上,望著呂婷婷的房間,門是開著的,能看見裏麵還沒疊的被子,以及她幾個月不用,為了演唱會才拿出來的化妝品,一切都安安靜靜的躺著,而他的心裏空落落的。
這個家裏沒了呂婷婷,好像少了很多歡聲笑語。
他坐在沙發上,一遍又一遍思考自己對那個妮子究竟是什麼感情,甚至於把所有的過往都翻了一遍,最後得出的結論還是沒有所謂的愛,隻是一直把她當成妹妹看待,麵前的茶幾上放著一壺茶,是安然泡的。
她是剛剛走出房間,給了劉飛陽足夠的思考空間和時間,緩步過來,坐到他身邊。
想了想,還是說道“剛才誌高給我打電話了”
趙誌高打電話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如果不是他的衝動,呂婷婷可能已經回家,心裏一定是愧疚,按照他的脾氣,更可能做出極端的行為。
劉飛陽剛想開口,卻發現,嗓子已經腫脹到說不出話,他清了清嗓子,聲音沙啞的回道“跟他不發生關係,如果當時我在場,會做的更極端”
“我也是這麼告訴他的,可他心裏一時很難過去”
安然提到這個也很低落,她抬頭向前看,也看向呂婷婷的房間,平日裏她們倆在家裏朝夕相處,從純粹的感情而言,她要比劉飛陽還深,呂婷婷的離開最失落的人是她。
望著裏麵緩緩道“飛陽,你聽過一句話麼?”
“淫字論事不論心,論心千古無完人”
這句話劉飛陽還真沒聽過,緩緩轉頭看向她,雖說是沒聽過,但其中的意思不難理解:淫這個字隻能從事情上體現,而不能從心靈上求證,也就是在表達,哪怕是再純情的人,沒有發生過身體出軌,也在潛意識上發生過對異性的期待。
劉飛陽下意識回道“我對婷婷沒動過心”
安然一笑,不點頭也不搖頭,她也收回目光,緩緩道“其實我能理解,無論是男人女人,都會有對異性的苛求,可能是偶然間的一個微笑,最淺顯的還可能是頭發的顏色,不過理解歸理解,我做不出來主動把你讓出來的事,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
劉飛陽不明白她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是在勸解,還是在表述其他。
他並沒有解釋,我從未想過別人,而是看著這個從開始陪伴自己到現在的女人,靜靜的等待她的下文。
“你是我的初戀,我生命中的所有第一次都被你占盡了”
安然說著,沒有人們常常說的沒玩夠的不甘心,而是露出更加幸福的笑容。
“在剛開始與你相處的時候,說實話,有心動,卻不知道該怎麼做好一個女朋友,又或是在相依為命的生活中,扮演一個好妻子的角色,那時候幼兒園有位同事告訴我,她說應該讓男人適當的放鬆放鬆,隻要把握好尺度,能把他們的心收回來,是家庭生活中的調為品,讓另一半產生愧疚,能更加嗬護”
劉飛陽向後靠在沙發上,仔細想想,貌似已經很久沒有與安然兩個人坐到一起,不說其他,隻是閑聊。
從黑石村出來開始就沒有,還是從呂婷婷到來。
具體時間他也忘記,隻知道已經很久。
“所以在咱們相處的過程中,也是我摸索的過程,因為這種事情我確實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後來我昏迷,你身邊出現了張曉娥、張曼,其實在我醒來的時候,我心裏有些失落,為什麼你是我唯一的男人,你卻可以有那麼多女人,不過沒用幾天我就想明白了,一位長得帥的學生尚且有很多女同學給寫情書,況且你這麼優秀,身邊女人多也很正常”
她說的不急不躁,沒有波瀾。
不像當初踏上海連列車的時候,她還豎起手指警告,你要敢招蜂引蝶,我就把你怎麼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