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飛陽闖入酒店,把正在舉行婚禮的新娘子搶走,這件事鬧得不可謂不大,程成邀請的多數都是海連市有頭有臉的人物,換句話說都是一公司的掌舵者,但這個社會的構成,更多是基層人員,一傳十、十傳百,都知道位於高新技術區的龍頭老程家,兒媳婦被人搶跑了,別的不說,單單是技術園區內的流言蜚語,足夠讓程成喝一壺。
正如劉飛陽所說,程牧野和呂婷婷沒有領證,當下是法律社會,他們在法律意義上還不算夫妻,呂婷婷有自己的選擇,所以程成報警、動用社會關係要抓劉飛陽,連擾亂社會秩序都算不上,做多走走過場,做做筆錄。
程牧野因為吐血被緊急送往醫院,連帶著程成也是從酒店裏抬出去,聲勢浩大的婚宴就這麼不歡而散,好在來參加婚禮的人做起碼的格局還是有的,要不然找他退份子錢,更是一樁鬧心事。
程牧野進了醫院,在人們不注意的情況下又離奇失蹤了,去了哪裏沒人知道,程成動用所有關係,最後調查得知他開車出了高速,至於奔向何方不得而知,有人說他已經瘋了,如此高傲的人生命中有個劉飛陽,就像周瑜被諸葛亮氣死,還有人說他是沒有臉繼續在海連生活,畢竟被人在婚禮上搶了媳婦,是一輩子的恥辱,其程度要比媳婦給帶綠帽子還要嚴重。
眾說紛紜,但目前程牧野毫無蹤跡可尋
當晚,萱華園酒店。
柳青青下榻的正是這家賓館,今天的婚禮對她來說也隻是上樓下樓而已,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甚至所有的經過她都看在眼中,因為她並沒一直停留在那間屋子裏,當聽說劉飛陽出現的時候,她就站在門口上方的玻璃窗裏,這裏類似於督導室,是給婚慶公司準備觀望現場,以此來督導婚禮流程的。
僅僅一扇玻璃之隔,劉飛陽沒看見她,她卻把劉飛陽的每個表情都看在眼裏。
此時,她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門口,當初在中水茶樓,她最願意的姿勢是坐在最後一個位置,麵對眾人,這有一覽眾山小的快感,雖說從高度上現在也能達到,當下心裏層麵上截然不同,因為這是背對著人
她抱著肩膀,臉上露出決絕。
就在她的身後,床上還坐著一人,正是錢書德在患病期間雇的職業經理人、現在幫柳青青成立基金公司、並兢兢業業管理基金公司的周振。
堂堂國際一流學府高材生,並有著華爾街的履曆,此時竟然滿臉漆黑。
他沒看柳青青,盯著真前方的電視屏幕道“柳青青,我最後問你一遍,你究竟對劉飛陽是什麼感情,我不否認我喜歡你,並且你是這麼多年唯一一位能讓我背叛原則的女人,但是我告訴你,凡事有個限度,我不會容許你拿著我幫你賺的錢,去幫你心中的那個人!”
這番措辭嚴厲的話讓柳青青微微昂起脖子,回想起今晚自己和周振,與程成的唇槍舌戰,直到現在她還心有餘悸,原來與程成是蜜月期,現在變成冰凍期,要不是還有他公司的股份,答應繼續給他投入資金,可能他現在已經對劉飛陽開戰了。
不說別的,單單是海連人脈關係這一塊,劉飛陽就得抓耳撓腮。
“我沒有為了他,我是為了自己,劉飛陽的性格你清楚,如果程成把他逼到沒有退路,他一定敢找亡命徒,半夜敲碎程成的腦袋,如果程成有危險,咱們之前的投入全都會化為泡影,所以現在最理智的做法是把他的火氣壓下來,一心一意領導公司開發軟件,等成功之後,非但動劉飛陽不費吹灰之力,也能讓咱們的利益最大化!”
“你以為我會相信?”
周振猛然轉過頭盯著她,狠狠道“劉飛陽的性格我是清楚,可他和程成鬥起來沒有勝算,還能狠狠的咬下程成一塊肉,到時候正好是咱們趁機掌握公司大多數股份的時候,就因為你,讓我們白白錯事了這次機會!”
“你以為程成是傻子?”
柳青青仍舊不轉頭,她望著窗外的萬家燈火又道“如果兒子被氣到吐血並失蹤,父親居然能在利益下控製憤怒,你認為他沒想到咱們的計劃?你要記住,程成在八十年代在國外的時候就曾參加過計算機學社,他不是一個笨人,如果他真的要動劉飛陽,不會主動找到咱們,而是直接動手了明白麼?”
“他一直在防著咱們,所以才一直表現的不溫不火,他是生意人,知道劉飛陽再惹他,涉及的都是內在情緒,而咱們之間,才是實實在在的利益!”
要論智商,柳青青一定不如這位國際一流學府的高材生周振,但要說到人世間的是是非非、勾心鬥角,從十幾歲就以女兒身在社會摸爬滾打的柳青青,要比他強上不止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