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降落在省會機場,兩個人風塵仆仆的走出來,一個人穿著長款呢子大衣,另一人則穿著黑色風衣,身高、體態不能堪稱完美,但如果去模特公司麵試,兩人一定會被錄取,隻不過其中一人臉上寫滿沉著冷靜、另一人看起來更像是不會笑一樣。
兩人步伐匆匆,出了機場之後在門口攔了輛出租車,然後就消失在機場周邊。
這一切,並不是生動形象描繪出來的,而是倒映在別人的眼球中。
就在機場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現代轎車,車不是很好,車膜卻貼的很深,從外麵根本看不到裏麵情況。
這車裏坐著兩個人,一位滿頭白發,臉上皺紋橫亙,雙眼上好似布上一層塵埃,很渾濁,但是在他不經意間能被人發現,這渾濁下麵透露著常人很難想象的寒光,他精神矍鑠,一會看起來像是風濁殘年的老人,另一會兒看起來正值青蔥歲月的小夥,頭發顯然也被進行修剪過,身上的衣服不是很能體現身份,但他這個人的氣質,已經不需要任何衣服來襯托。
他是坐在副駕駛。
駕駛位還坐著一人,很年輕,但臉上卻出現與他年紀不相符的滄桑,眼睛始終半耷拉眼皮,也就是剛才看到劉飛陽的一刻,才把眼睛睜大一點,他身上散發著死氣沉沉的氣質,讓人不禁敬而遠之,他的死氣沉沉,與趙誌高的不同,趙誌高是常年做黑天的事,侵染上男人的冷漠,與吳三件的也不同,吳三件是因為常年與白骨打交道,自我封閉,帶著幾分邪氣,而他,有幾分類似電影裏東廠太監的氣息
“殺了他!”
年輕人看著劉飛陽出來,又看到他離開,從牙齒縫中擠出三個字,他已經不會聲嘶力竭了,現在的他認為,低聲說話大聲做事,這才符合自己形象。
“殺他很簡單,嗬嗬”
這位滿頭白發的人很淡定“如果想讓他閉上眼睛,隻需要找那兩個亡命徒,給兩斧子即可,但咱們想要的不是這些,得折磨,折磨到他體無完膚、傾家蕩產,惠北市原來有個齊三爺你知道吧,他被劉飛陽弄的生活不能自理,每天隻能坐在輪椅上,咱們的最終目標也是這樣,就讓他睜眼看咱們的輝煌,但本身的未來渺茫”
他說話的聲音很低沉,讓人不禁渾身冰涼。
而這個年輕人好像習慣了他這樣說話,不以為意,又道“殺了他!”
年歲大的這人轉頭看他一眼,又嗬嗬的笑出來,緩緩道“年輕人,性子不要太急躁,按照年紀算,我年長你三十歲,你至少還能比我多活幾十年,我都不著急,你急什麼?”
“殺了他!”
這個年輕人異常耿直,嘴中反複隻有這三個字,看來他恨劉飛陽已經恨到骨髓裏,不單單是這三個字,還有他說話的語氣,讓人覺得就是複讀機,毫無感情、又好像有很多情緒在裏麵。
年歲大這人又看了看他,不急不躁道“海連的耿爺、新晉的巨賈孔瑞,嗬嗬,在我眼裏就是兩個沒用的人罷了,曾經的我囚禁在社會的條條框框之下,看到最後才發現,這世界有時候不講規矩才是最大的規矩,省會的麻煩是我送給劉飛陽的見麵禮,來日方長,算賬的日子還在後頭!”
“咱們什麼時候能殺了他!”
這年輕人終於多說幾個字,還如剛才一樣,說的很機械,可這機械中有帶著些許的急不可耐。
年歲大的這人是坐在他身邊,可與他又像是平行線,不隻是對年輕人說,還是在自言自語,又或是在告訴劉飛陽。
就看他眯起眼睛,極其霸氣的說道“曾經的囚於規矩、限於規則、困於法律,而今我滿背降龍關公,海連的世界,我想問問,還有誰?”
話音像是一記重錘,在車內穩穩作響。
柳青青問:難道是他?
不知柳青青口中指的是不是這個白發蒼蒼卻精神矍鑠的老者,如果是,她對了,如果不是她錯了
可都不難發現,在省會弄死個人,在他嘴裏隻是開胃菜而已,他的目標是海連,是要去海連,翻江倒海
劉飛陽和趙誌高直奔安然下榻的賓館,從上飛機開始直到現在,他都在想能有誰這麼大膽子敢這麼做,他捫心自問以前做過不少錯事,但沒有一起命案與他有直接關聯,也鮮有要把人弄死的想法
當初弄死孫泉的堂弟,現在又弄死於天。
所有的一切都是把禍水往自己身上引,他也想到背後的人大可以找人來直接麵對自己,為什麼偏偏都是給自己找麻煩,還是用如此血腥的手段找麻煩,他現在隱隱感覺,這個人的做法有些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