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陳曉峰被人護住,也向側麵躲開,那輛發了瘋的越野車與他的最近距離不足一米,透過擋風玻璃,清晰的看見開車這人的麵孔:張寶國!
吳三件手下負責聯絡的人,之前接觸最多的也是張寶國,他本已經有了放過劉飛陽的念頭,不為別的,隻是五個字:英雄惜英雄!
但話沒說完,意思沒表達出來,這兩個人橫空殺出來,就不能按照原來的計劃實行,如果是劉飛陽從歌廳出來是側麵打他的臉,那麼吳三件此舉就是擺明了在老虎嘴上拔牙。
吳三件一定是好心,但在錯誤時間的好心,注定會引發更嚴重的後果。
陳曉峰不能不動,他冷冷的望著那三輛車逃跑的方向,身上已經氣到顫抖,這是他近十年來最為憤怒的一次,如果處理不好,省會的峰哥會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沒人敢當著他麵前說,暗地裏絕對少不了議論。
“追!”
他牙縫中擠出的一個字,不亞於刮過的西北風寒冷。
這些人驚魂未定,別看他們或多或少都經曆過生死考驗,但對剛剛的野蠻衝撞還是無法平複,隻不過,聽到陳曉峰的命令,必須得把魂魄拽回體內。
“嘩啦啦”
就看這些人迅速轉過身,奔著各自的車上走去,隨後打火起步,前方的路被縣城流氓的車擋住,有兩輛越野車能衝破排水溝,從野地裏繞過去,還有一輛轎車想試著衝破,奈何他沒有呂婷婷嫻熟的駕駛技術,車頭頂在排水溝邊緣,硬生生憋熄火。
現場都在忙碌著,不足一分鍾,堵在路上的縣城的車已經挪開,並且也加入追擊隊伍,除了有兩輛卡在排水溝裏,剩下的全都奔劉飛陽的方向追去,絕大多數是追殺,剩下幾輛車是運送傷員。
“堵住之後殺!”
憤怒的陳曉峰語氣不容置疑,他未必是對劉飛陽,極有可能是奔著吳三件。
前方,車裏。
吳三件的弟弟開著車,順著下巴向下滴汗,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哥哥的羽翼下“裝逼”裝不明白的時候張寶國會站出來給他擦屁股,鮮有幾次被人堵住,最後也都是當地的牛人出麵把事情解決。
這還是他第一次,準確的說是第二次,得罪惹不起的人物。
他很怕、很慌,所以腳下的油門踩的異常用力。
安然坐在副駕駛,一直轉過頭看著躺在後座上的劉飛陽,眼中的淚水已經擦幹,臉上還是難捱的表情。
“飛陽飛陽”
她期盼能把昏迷中的劉飛陽僥幸。
她轉頭道“這麼走不行,得找醫院,他身上有傷,很多傷,必須得馬上接受治療”
吳三件的弟弟恨不得大哭一場,心裏一直七上八下,聽到安然的話,抬頭看了眼後視鏡,借著微弱的光能看到劉飛陽雙目緊閉,滿臉是血,很焦慮,如果可以他現在想問問吳三件,我究竟是不是你的親弟弟,哪有讓自己弟弟以身犯險的?
禁不住安然的懇求,拿起前方的對講機道。
“張叔,張叔,劉飛陽可能要不行了,咱們去不去醫院?”
話從他嘴裏說出來,變了味道。
張寶國前所未有的嚴肅,現在的樣子才像是他幹了這麼多年外圍都沒被抓到的老狐狸樣子,他確實不同意救劉飛陽,但他更看重與吳三件的情誼,不想因為這件事讓自己與他之間產生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