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哥本名楚陽,劉飛陽的陽,經理目前知道這個名字,但這兩個字代表的是什麼,他還不得而知,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也沒能從印象中把這兩個字提煉出來,雖說被人扶住,但臉色並不好看,鬆開服務生,走到門口透過玻璃向門裏看了眼,門裏麵錢亮已經坐在楚陽的右側,相談甚歡。
雖說不了解楚陽,但知道錢亮絕對是一條瘋狗,尤其是昨天還受了羞辱的瘋狗,今天絕對不會毫無倚仗的來,一旦發起火,後果將會不堪設想,頓時察覺到問題有些棘手,也清楚自己的層麵沒辦法解決,吩咐服務生先上酒安撫,隨後急匆匆走進辦公室裏,把電話打給張曉娥。
此時此刻,張曉娥還係著圍裙,家裏的餐桌上已經準備了一桌熱氣騰騰的飯菜,這個女孩自從劉飛陽離開之後,就如家庭主婦一樣前往菜市場,放下她在別人眼裏惠北曉娥的身段,親自推著購物車挑選,知道劉飛陽中午不大可能回來,所以從晚上才開始準備,忙活了整整兩個小時,做出四菜一湯,她鼻尖上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坐在飯桌旁望著飯菜怔怔出神,麵前的飯桌上還擺著手機,幾次想拿起來打過去問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可最後都沒有勇氣抬起手。
燈光下的臉龐竟顯得有些憂鬱。
“叮鈴鈴”
電話突然響起,在隻有一個人的房子裏,顯得格外刺耳。
張曉娥沒看,立即接起來,用她鮮於表露的柔美語氣接道“喂”
電話的另一邊不是劉飛陽,而是經理,以往張曉娥在他麵前或許會說說笑笑,可終歸是老板身份,其中有一段距離,還是頭一次聽見她如此女性化的聲音,一時之間竟然讓嚴肅性降低幾分,心裏撲通撲通亂跳。
“咳咳”
他尷尬的咳嗽兩聲,知道她的聲音一定不是對自己,隨後傳達道“老板,剛才錢亮帶著幾個人過來,現在正在樓上包廂,他提到其中一人叫楚陽,身份背景還沒搞清楚,不過說要在一個小時之內見到你”
“錢亮?”
張曉娥聽到電話裏傳來的居然不是劉飛陽的聲音,心裏涼了半截,又聽到錢亮的名字,所有的期待都化為泡影,更是驚叫出來,燈光下的臉龐變得難看,好似鼻尖上的汗珠刹那間結冰。
事實上,在劉飛陽離開之後的一段時間,錢亮崛起並刻意接近她,那時的張曉娥已經認為今生與劉飛陽再無交集,錢亮貌似還真是個不錯的伴侶,但接觸的時間越長,越發現這個人身上毛病太多,尤其是身上揮之不去的小市民格局,讓她反感,再加上在劉飛陽的對比之下,錢亮的嘴臉一步步顯露,此時已經達到讓她厭惡作嘔的地步。
“對,還帶來一味叫楚陽的人,氣度不凡”
經理又強調一句。
他做的是迎來送往的工作,又在夜場這種魚龍混雜之地,自信看人不會有太大差池,楚陽身上所表現出來的涵養,讓錢亮裝都未必能裝的出來。
張曉娥蹙起眉,她現在倒沒覺得問題有多嚴重,隻是打亂了她所有設想,心裏煩躁,望著滿桌的飯菜,不知道等自己再回來時是否已經涼掉,劉飛陽出去到現在還沒有任何消息,終究是開著自己的車,得回到這裏。
拿著電話猶豫半晌,越想越覺得鬱悶,如果不去,錢亮絕對能用“為非作歹”四個字來形容。
“安撫好,等我!”
她重重的說出一句話之後,掛斷電話,站起來解開圍裙,還依依不舍的望著滿桌飯菜,並沒打算告訴劉飛陽,自己處理就好,看了半天,最後拿出保鮮膜把飯菜都包裹上,做完這一切,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與此同時,維多利亞包廂。
錢亮滿臉奉承、滿嘴馬屁,眼睛卻時不時掃向門口,酒水已經被服務生送進來,還有幾名用於調劑滋味的陪酒姑娘,讓楚陽開心是手段,借機發泄憤怒才是目的,眼睛時不時看向門口,透過玻璃能看見服務生和經理頻率極高的從門口路過,原因無外乎是擔心自己鬧事,他心裏冷笑著,這些人也太小瞧自己,我還沒傻到當著楚哥的麵搞事情。
楚哥是聰明人,他能來是給錢亮麵子,錢亮也要讓楚哥過得去。
包廂裏活色生香,這位省裏來的楚陽雖說不怎麼光臨夜場,但玩骰子的方法樣樣精通,他既來之則安之的以一敵二,讓兩名陪酒姑娘叫苦不迭,喝的不少,錢亮看他玩的開心,心裏則更開心。
再次看了眼門外,隨後笑道“楚哥,您先玩著,我出去接個電話”
“去吧”
楚哥沒抬頭,還一臉神秘的與陪酒姑娘互相猜忌。
倒是小唐看了他一眼。
錢亮趕緊道“唐哥,你有什麼吩咐盡管說,在這裏隻有想不到,沒有這個玩不到的”
小唐搖搖頭沒說話,把目光調轉到另一邊,他越來越不喜歡錢亮了,在他的思維中這個錢亮會變臉,麵對小人物頤指氣使,麵對比他地位高的人絲毫沒有骨氣可言,活脫脫就是小人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