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的穿著打扮不同尋常女子,比起江湖女子,也大膽出格得多。隻見她腳上穿著一雙漂亮的薄底快靴,下身是一條獸皮所製成的短裙褲,露著一雙又白又嫩的小腿,上身呢,穿著一件特製的短袖,裸露一大截粉臂。
難怪韓風會禁不住多看她兩眼,就以她這種穿著,無論是誰,都會多看一下的,若是遇到登徒子,說不定還會對她幹出些什麼來。不過,真要遇到登徒子,若不是不怕死或者很有實力的登徒子,尋常的登徒子還不敢對她怎麼樣,因為她手裏有武器。
那武器是一把劍,長有二尺八寸,劍鞘古色斑斕,一看就知道是一把寶劍。她拿著劍,說明她不是普通的女子,誰敢對她無禮,那簡直就是找死。
那女子將草帽從麵上拿開以後,望著韓風,不發一言。韓風朝她笑了一笑,以示友好,然後走到另一邊的石凳坐下。
韓風才剛坐下,那女子突然坐了起來,一目不瞬的瞪著韓風,開口問道:“你是誰?”聲音雖然不算甜美,但也清婉靈脆。
“我是過路的,進來避避雨。”韓風道。
他原以為自己這麼一說,那女子一定“識趣”,不會再問自己。不想,那女子冷冷地道:“你最好趕快離開。”
“為什麼?”韓風露出不解的神情。
那女子將手中的劍左右晃了一晃,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韓風聽了,想笑但又怕笑了之後,惹惱女子,搖搖頭道:“我與你素不相識,當然不知道你是誰。”
那女子一聲冷笑,道:“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可見你是一個剛出道的後輩。”
韓風暗道:“我的確是一個剛出道的後輩,但你不見得就比我大,你可能就比我多出道一兩年而已。”
隻聽那女子又道:“我叫你離開,那是為了你好,這雨雖大,但總比丟掉性命的好。”
“丟掉性命?好端端,為什麼要丟掉性命,我又沒有得罪人。”
“有時候,丟掉性命隻在瞬息之間,也不講什麼道理。我的話,你最好記住。”那女子一副大人物的派頭,倒好像是韓風的前輩。
韓風聽了這話,忍不住發出“哧”的一聲笑。
“你笑什麼?”那女子冷聲道。
“沒笑什麼,謝謝你的話,我會記住的。不過,這雨很大,除非是你要殺我,不然的話,我不會冒雨前行的。”韓風道。
“如果我要殺你,你早就死了十次。”
“那我就放心了。”
韓風話罷,躺在了石凳上,嘴裏哼起了小曲。他雖然看出這個女子很不尋常,但他終究還隻是一個剛出道的毛頭小子,覺得這女子的一舉一動,都顯得有些好玩。對方長得很普通,不是漂亮女子,他當然一點也不怕。
那女子見韓風不但沒有聽自己的警告,反而躺了下來,不由得柳眉微微一掀,但她轉念一想,朝外看了一眼,道:“真是不知死活,你最好祈求這場大雨停下之後,那些人還沒有到來。”說完,又躺了下去。
韓風翻身坐起,張嘴想問什麼,但那女子已經把綠色草帽蓋在了臉上,他不便開口,隻得躺回石凳上,心裏想道:“她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難道她有仇家要找她算賬,正在找她?嗯,說不定就是這麼一回事。我要不要聽她的話,現在就離開呢?哼,我怕什麼,她若是有麻煩,我還可以英雄救美,到時候,嘿嘿嘿……”
韓風正自胡思亂想,陡然間,一陣馬蹄聲傳了過來。那馬蹄聲甚是暴烈,不下於二十多騎,聽在耳裏,有一種壓迫的感覺。韓風坐了起來,扭頭看去,漂泊大雨下,那馬蹄聲越來越響亮,正從北麵趕來。
“這些人難道就是衝著這個女子來的?”韓風心裏暗道。
轉眼之間,二十六匹快馬從大雨中衝了上來,將涼亭團團圍住,除了為首一個外,其他的都是五大三粗的勁裝漢子,個個身背大刀,一臉的凶悍,身上早已被雨水淋濕。為首那人,三十開外,玄色疾服,身背一把長劍。
身形微微一晃,為首之人從馬背上躍起,進了涼亭。他目光一轉,先是看了一眼韓風,然後把目光落在那女子的身上。
“哼!”為首之人冷冷的哼了一聲。那女子仍是躺在石凳上,一動不動,好像沒有聽到這聲冷哼。
為首之人麵色一沉,向前一步,厲聲道:“說,是不是你殺了來少爺?”
那女子將綠色草帽從臉上拿開,問道:“你是在跟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