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鬼麵人目射一道寒光,冷聲道:“憑什麼?你就算是花門的老不死,也無權將飛花令對花門弟子的約束宣布作廢。”
這時,隻見才剛有些好轉的秋水寒走了出來,將七竅玲瓏葉拿在手中,高舉過頭頂,道:“七竅玲瓏葉在此,從今以後,飛花令再也不是本門的信物。”
那鬼麵人聽了秋水寒的話,見秋水寒盡管氣色不好,但身上隱隱透出一股令人心折的氣度,心底不由大為惱火,但他又不敢拿秋水寒怎樣,沉聲道:“走,這筆賬,本神君早晚會與你們算清的。”
秋水寒生怕花門的人阻攔,高聲道:“讓他們離去。”
他手裏拿著七竅玲瓏葉,花門的人,不管是誰,當然都不敢違抗他的命令。不一會,宋旭子等人走得一幹二淨。
接下來,秋水寒忍著內傷,與花門眾人在天黑之前終於把向陽先生的靈柩安葬在了小孤山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原來,向陽先生喜愛梅莊的景色,臨終之前,特別囑咐要把自己安葬於小孤山中,是以,花門的人才會齊聚衡州城。
不過,依照花門的規矩,花門若是沒有將門主安葬於總舵,嗣後,還要在總舵補一個門主的衣冠塚。當然,到時候的那個衣冠塚祭奠,隻能是花門內部的人員參加,武林中人,哪怕是關係再好的朋友,也是不可能參加的。
當晚,前來祭拜向陽先生的人走了部分,萬邪教的人就是這個時候離開的。
韓風從小孤山回到梅莊之後,想找金童、玉女說說話,但他找了好一會,問了不少花門的弟子,卻都沒有一個人知道金童和玉女的蹤跡,當他回到客房的時候,一個門花的弟子早就在門外等了他半會,聲稱是代人送信來的。
韓風打開書信一看,卻是金童寫給他的。金童在信裏說他們夫妻遊戲人間多年,再不走的話,必定會被花門的人留下來做客,所以隻得不辭而別,還說能與韓風結識,實是一種極大的緣分,他日有緣,必定還能相會。
韓風知道武林高人的行事與常人不同,雖然有些遺憾沒能看到玉女的真身,但他尊重老哥哥和老嫂子的意願。
當晚三更時分,梅莊地底的一座密室裏,除了花門的耿邵武、龐一清、柏樹生、東、南、西、北四大護法、四個長老以及杜川和丁言外,還有一個麵貌清臒的老者。那清臒老者坐在上首,其他的人,卻是連坐的位子都沒有,隻敢站著。
隻聽丁言道:“解師叔,我們今日本來可以將對方一網打盡的,為何要放過這等機會呢?”
那清臒老者麵色顯得有些凝重,道:“丁言,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請解師叔指點。”
“這件事關係太過重大,不單單是本門叛徒前來鬧事那麼簡單。黑風洞的黑風老妖雖然有些本事,但還不敢與我花門對著幹。從今日一事來看,除了黑風洞的人之外,還多了南疆四絕和那名叫單翼的人,我懷疑這些人並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他們身後可能還另有更可怕的人。”
聽了這話,柏樹生沉思了一下,變色道:“解祖師,你老的意思是宋旭子前來鬧事隻是一個表麵的跡象,其實是有人要與我花門存心過不去。”
清臒老者點了點頭,道:“我花門實力雄厚,就算是其他大門大派,也不敢明著與我花門作對,這些人敢來找事,幕後分明就是有著靠山,這個靠山敢與我花門叫陣,力量顯然非同小可。我今日讓他們離去,就是不想與他們鬥起來,打算先派弟子查查他們的底細再說。”說到這,目光一轉,以一種淩厲的眼神看向了耿邵武。
耿邵武心裏惴惴,但是沒有吭聲。其他人見了,不知清臒老者為何要這麼看著耿邵武,誰也不敢冒然開口。
一時之間,場上的氣氛既顯得古怪。過了一會,耿邵武突然雙膝跪地,將頭深深埋下,道:“弟子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大罪,請解祖師降罪。”
“你既然知道自己犯了不可饒恕的大罪,那還等什麼?”
“弟子願以死謝罪。”
耿邵武說完,毫不猶豫的一掌拍向了腦門。眼看他就要拍中腦門而死,那清臒老者隔空伸手一抓,耿邵武便再也出不了手。
“你既然有自殺謝罪之心,說明你不像宋旭子那樣,已經無藥可救。”清臒老者道。
其他人不明所以,龐一清與耿邵武關係極好,“噗通”一聲跪下,道:“解祖師,不知耿叔叔犯了何罪?”
清臒老者道:“你讓他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