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各派之間,雖然少不了會有這樣那樣的摩擦,但最忌諱的就是大動幹戈。正所謂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如果兩個幫派鬧到了互不相容,有你沒我的地步,說明這兩個幫派的氣數也將盡了。
現在,劍湖宮為了一個狼鳳,居然決定與萬邪教對抗到底,可見狼鳳在劍湖宮的人眼裏,已經重要到等同於宮主的地位。
四哥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宮總管,你最好收回你剛才的話,你那麼說,後果將會很嚴重。”
宮九一點也不讓步,道:“宮某出來的時候,本宮宮主已經交代過,無論什麼樣的事,都由宮某全權處理,所以,宮某現在代表的就是本宮宮主,說出的話,絕不是兒戲。”
宮九的這番話,令四哥不敢開口了,他雖然是萬邪教十五邪尊中的老四,但還沒有資格代表教主,冒然開口的話,一個不好,隻會給自己帶來麻煩,扭頭一看,望向了那個帶著遮麵鬥笠的神秘人。
那戴著遮麵鬥笠的神秘人忽然將背負的雙手從身後拿到前麵來,腳下穩健的向前走了兩步,低沉的聲音道:“宮九,你知道老夫是什麼人嗎?”
宮九道:“請教。”
戴著遮麵鬥笠的神秘人道:“你就算沒有見過老夫,也該聽說過‘陳禦風’這三個字吧。”
宮九點點頭,道:“宮某聽說過。”
戴著遮麵鬥笠的神秘人道:“老夫實話告訴你,老夫就是陳禦風。”
他原以為自己報出姓名後,對方會很吃驚,沒想到,不但宮九沒有吃驚,就連他身邊的人,也沒有一個人露出吃驚的表情,好像早已知道他的身份似的。
隻聽宮九笑道:“原來尊駕就是萬邪教十大高手之一的‘雪妖刀’陳禦風陳長老,失敬,失敬。”誰都看得出,他說的隻是客套話,並不是真的“失敬”。
陳禦風不出江湖多年,一直在萬邪教的總堂閉關修煉,如今出山,雖不敢說是目無餘子,但多少也有些看不起“後生晚輩”,見宮九如此說話,鼻孔裏哼了一聲,伸手一摘,將頭上的遮麵鬥笠摘了下來,露出一張花白胡須的臉來。
這張臉,顯得很是蒼老,但這張蒼老臉上的神色,卻與那些普通人蒼老之後的神情大不一樣,如果說普通人蒼老之後,便會像一個老人家,但這人不是,他雖然有著一張蒼老的臉,但臉上的神情,卻宛如一個三十多歲的壯漢,目光凜凜,湛然發出神光。
宮九雖然看不出陳禦風的修為和功力,但他已經隱隱發覺,陳禦風似乎已經進入了後天境界。這也難怪,“雪妖刀”陳禦風活動的年代,就算是劍湖宮的上一代宮主,也未必能比得上,以年紀論,陳禦風現在至少也有一百九十歲了,他能成為萬邪教十大高手之一,當然不是隨便說說的。
陳禦風見宮九麵上露出凝重之色,便知道自己這一露麵,給對方形成了一種壓力,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絲怪笑。他已經很多年沒有看到別人對自己露出“重視”的表情了,如今再次看到這種表情,他便有一種滿足感。
“宮九,老夫出道的時候,你的師父隻怕還沒有出世呢,看在你劍湖宮是武林四大宮的份上,今日之事,就當是一場誤會,你趕快帶著你的人,盡速離開京城,不要插手本教的事。”
以他的身份,這麼對宮九說話,本來已經算是很給麵子了,沒想到的是,宮九卻是沒動,反而仰首哈哈一聲大笑,道:“陳長老,今日之事絕不是一場誤會,宮某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要走的應該是你們萬邪教。”
陳禦風聽了這話,麵上不由一怒,翻腕一掌拍出,喝道:“宮九,你好大的膽子。”
他的出手本來已經很快了,無形的掌力轉眼就到了宮九身前,但宮九一招“卸甲歸田”,雙臂一翻,在身前一擋,竟然把陳禦風的掌力全都擋了下來,身形動都不動。
陳禦風麵色微微一變,道:“難怪你敢用這種口氣對老夫說話,原來是自恃有些本事。哼,老夫倒要看看你能接住老夫多少掌。”
說完,出手如電,一掌接著一掌的拍出,每一掌都是無聲無息,但每一掌都暗藏殺機,接掌的人稍一不慎,輕則重傷倒地,重則一命嗚呼。
宮九既然將萬邪教的人約到這裏來相見,便已經想過陳禦風會出手,見陳禦風一掌接著一掌的拍來,他也不閃躲,運起功力,一掌一掌的接下。陳禦風每拍一掌,便會便增一點力道,待拍完了十二掌之後,他已經將體力提升至七成。以他的修為和功力,雖然隻是七成的力道,但已經足以震傷一個先天七品的初級高手,但沒想到的是,宮九居然完全接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