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酒鬼似是經受不住劍風和刀風的逼迫,身形搖晃著向後退去,眼看寶劍和四把刀就要落在他的身上,忽見他的脖子微微向前一伸,打了一個酒嗝,刹那間,一場看似凶險的打鬥就這樣結束了。
下一刻,隻見那酒鬼已經坐到了地上,拿眼看了一下酒壇子,像是才發覺裏麵沒有了一滴酒,而那五個漢子卻是“咕咚”一聲,全倒在了地上,也不知還有沒有氣息。
那酒鬼隨手將酒壇子一扔,剛巧落在韓風和虛夜月藏身的邊上,“啪啦”一聲,驚摔得碎裂。
韓風知道這酒鬼其實已經發現了他們,他在神捕司裏受過一定的訓練,知道這酒鬼是在試探他和袁芷穎,便隱忍不動。
那酒鬼道:“酒喝光了,沒什麼意思,我也該走了。”說完,站了起來,揚長而去,影子拖在地上,越拉越長,最後終於長得不能再長,突然間消失了,而那酒鬼的背影,也融入了遠處的夜色之中。
這時,韓風才與袁芷穎躍了出來,袁芷穎走到五個漢子身邊低頭看了一下,道:“他們還沒有死。”
韓風道:“以那酒鬼的身手,要殺這幾個人,簡直就是不費吹灰之力,他之所以不殺他們,無非是怕髒了自己的手。”
“你怎麼知道?”
“我看得出在他貌似頹廢的麵色之下,藏著一顆孤傲的心。這樣的人,絕不會輕易殺人的。”
袁芷穎對那酒鬼沒什麼興趣,隻是覺得對方的武功有些高深莫測而已,想了想,一腳將腳邊的一個漢子踢了個跟頭,道:“便宜了你們這些狗東西,你們遇到的人若是我,就絕不會這麼幸運了。”
韓風看了看四周,道:“袁姑娘,咱們走吧。”
袁芷穎最後看了一眼祭拜的地方,這才與韓風一塊兒離開場上。
次日,韓風起了個大早,便在院裏練起拳腳來。練了一趟拳腳後,衝洗了一下,然後換了一身便服,到附近的街上瞎轉。今日雖然已經是大年初九,但過年的氣息仍是很濃,街上到處是叫賣的聲音,熱鬧得不行。
韓風在路邊的一個鋪子裏要了一碗豆腦花,正在吃的當兒,忽見得兩個長相怪異的老頭走進了鋪子,相對而坐。
這兩個怪異的老頭麵貌相似,隻是一個長著紅色的胡子,另一個長著紫色的胡子,十分引人注目。
紅胡子的老頭伸手一拍桌子,大聲道:“夥計,給我上一碗甜的豆腐花。”
紫胡子的老頭見了,也是一拍桌子,嗓門比紅胡子還響亮,叫道:“夥計,給我上一碗鹹的豆腐花。”
紅胡子老頭瞪眼道:“你一定要我過不去是不是?天下隻有甜的豆腐花,哪裏有鹹的豆腐花。”
紫胡子的老頭罵道:“放屁!天下哪裏有甜的豆腐花,豆腐花都是鹹的。”
“你才放屁,我吃了這麼多年的豆腐花,幾時吃過鹹的豆腐花,你休得唬我。”
“你才是真的放屁,我吃了這麼多年的豆腐花,也不曾吃過甜的豆腐花,你也不要嚇我。”
兩個老怪物正為豆腐花是鹹是甜爭吵,那夥計心好,湊上來道:“兩位大爺若是有興趣的話,不妨一甜一鹹,都來一碗?”
“幹你屁事?”兩個老怪物罵道。
那夥計討了個沒趣,隻得怏怏的退開,嘴裏嘟囔著道:“真沒見過這樣的人。”
夥計走了,兩個老怪物仍是在為豆腐花的事爭個不休。
韓風看到這裏,暗暗發笑,道:“豆腐花又豈能有一種?喜歡鹹的,自然吃鹹的,喜歡甜的,自然吃甜的,難道自己喜歡吃鹹的,就不準別人吃甜的,就說天下沒有甜的豆腐花了嗎?”
這時,先前那好心的夥計拿著一碗豆腐花走了上來,正要往桌上放,兩個老怪物一起伸手,叫道:“慢著!”
“兩位大爺這是幹什麼?”
“這一碗豆腐花是甜的還是鹹的?”兩個老怪物齊聲問道。
“甜的。”夥計答道。
聽了這話,紅胡子的老頭得意的笑了笑,紫胡子的老頭卻是瞪大了眼珠,站起來朝夥計吼道:“為什麼我的鹹豆腐花還沒有拿上來,是不是你偷吃了?”
夥計身形還不到六尺,也就五尺七八的樣子,但這紫胡子的老頭卻是身高六尺七八,足足高了夥計一尺,這一站起一瞪眼,雖然上了年紀,但身上的那股氣勢卻嚇得夥計麵色一白,顫聲道:“小的……小的沒有偷吃,你……你老的鹹豆腐花馬上就上了。”
紫胡子的老頭道:“為什麼馬上,為什麼不是現在,我要你現在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