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翻飛到高空之後,在半空轉了十數圈,然後才落到了台麵上的一張凳子上。那凳子是斜立著的,別說站一個人,就算是站一隻稍微有些分量的鳥兒,也會晃動,但那少女從那半空旋轉落下,所帶起的力量不知有多大,竟然沒有令凳子有半分晃動。這等身手,江湖中的二流好手,隻怕也未必能能辦得到。
由此可見,這個雜戲團比起一般的雜戲團來,不知要高級了多少,也絕不是跑街賣藝的遠遠可比,而是有名有號的班子。這種班子要麼有人請,才會去表演,要麼是每到一個地方,必定包下當地最好的場子,做十天半月的表演。
韓風向身邊的人打聽,才知這個雜戲團的來頭果然非同小可,早已聞名數省,出價極高,絕不是一般人所能請得動的。
那少女表演完之後,向台下看了一眼,不知怎麼的,竟是向韓風多看了一下,眼神帶著一種暖昧之意。韓風的麵貌雖然有些改變,但他的身材卻並沒有改變,仍是顯得特別的高大,台下站著那麼多的人,也沒幾個和他一般高,說不定人家大姑娘就是因為他那副高大的身材,才會特別關注他的。
楊歡嘻嘻一笑,道:“韓兄,這小妞兒八成是看上了你,你的豔福倒是不淺啊。”
韓風道:“楊兄,我想你是看錯了吧,明明是人家看上了你,你卻說是看上了我。我長得又不好看,哪裏比得上你?”
楊歡道:“韓兄,你就別謙虛了。我這雙眼睛,看什麼就中什麼,我說那小妞兒看中了你,準保沒錯。”
韓風口齒雖然伶俐,但在這個楊歡眼前,有時候竟也說不過他,暗道:“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處處拿我開玩笑,倒好像與我很熟似的。”
這時,看台上的絕活,已經換成了幾個少年來表演,功夫雖然紮實,但楊歡好像隻對女人感興趣,拉了韓風便走。
韓風隻覺他的手軟綿綿的,就像是女子的手似的,起先還以為他是女扮男裝的,但捉摸了一下,覺得以楊歡的性情,絕不是女子。如果楊歡真是女子的話,那他的性格與武雲飛一樣,都是屬於不正常的。因為通常來說,一個女人若是女扮男裝之後,絕不會像楊歡這樣如此的不規矩。別說拉男子的手,就算是站的近了,多半會下意思的向後退一下。
不久之後,兩人走到了一個亭子外,卻見兩個一胖一瘦的銀須老者坐在廳裏的石凳上下棋,兩人的身後,各自站了六七個人,都是些漢子。
那兩個一胖一瘦的銀須老者下的是象棋,但他們卻是端坐不動,微閉雙眼,看也不看桌麵棋盤上的棋子。奇怪的是,棋盤上的棋子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拿住了似的,不斷的跳動。韓風一見,就知道兩人是在用高深的氣功下棋。
楊歡進亭看了幾眼,忽然一聲大叫:“要遭,要遭,這一步棋不能這麼走。”說完,便要上前去動胖老者的棋子。
那胖老者尚未有所表示,站在他身後的六七個漢子全都變了麵色,內中一個哼了一聲,暗中屈指一彈,一縷勁風飛襲楊歡的手腕。
按理來說,楊歡的手腕一旦被勁風打中的話,雖然不至於受到什麼傷害,但也會軟下去,一時之間毫無力氣,誰曾想,楊歡像是沒有感覺到那股勁風已經來到,仍是伸手摸向棋盤上的棋子。
忽聽“噗”的微微一聲,勁風射中了楊歡的手腕,但楊歡就好像沒有感覺一般,手腕玩也沒有軟下去,仍是朝棋子摸去。
這麼一來,別說出手的漢子,就是其他幾個漢子,也都變了麵色。這些人正要有所行動,那胖老者鼻孔中突然發出了一聲粗重的鼻息。
幾個漢子聽了,便知道是什麼意思,全都站著不動,臉上卻已經升起了看好戲的神色,就好像已經看到了楊歡就要倒黴的樣子。
眼看楊歡的手就要拿到一顆棋子,那胖老者目光微微張開一些,直盯著楊歡的手背,瞬時間,楊歡的手便在也無法落下一分。
楊歡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口中嘟嘟鬧鬧的道:“咦,這棋子的上空好像有一層氣,怎麼也落不下去,也罷,反正我走的也不是這一步棋。”說著,手突然向左移動了一下,摸向了另一顆棋子。
那胖老者是一個“練氣”的高手,本以為自己稍微施展了一些功法,就能讓楊歡的手無法移動,不想,楊歡的能耐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竟還是還能移動,一對眉毛不禁向上微微一挑,抬目望了一眼楊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