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一點時間,三人已經來到了周德安的別府外。這座別府四周沒有什麼人家,環境甚好。此時已經是二更末,別府大門外掛著的兩個大燈籠雖將四周照得發亮,但怎麼看都覺得有些死氣沉沉的。
三人繞到了一處,施展輕功,飛過了院牆,落在了院內。
這麼大的一座別府,自然少不了看守的人,也養著一些打手,但這些人在韓風三人麵前,根本就微不足道。是以,三人很快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避過了五處明哨和三處暗哨,以及三支十人隊的流動哨。
三人鬼魅般的上了一座沒有燈光的屋頂,隱藏在暗處,往二十多丈外一看,隻見一座大廳裏,燈火通明,廳中坐了不少人。
坐在主人位子上的是一個身材胖胖的老者,穿著一件大紅袍子,但臉上的神情卻顯得有些憂愁。
韓風見了此人,就已經猜到了這個人八成就是周德安。
客人的位子上,坐在首位的正是甘哲,拍下去的位子,卻是金剪子。至於郭登,卻沒有在廳裏。而除了金剪子的那兩個手下外,廳裏還有十來個穿著不同服色的人,這些人一看就知道是武林中人,想來都是前來給周德安賀壽的。
甘哲的手裏正拿著一個茶杯,但他卻隻是拿著,並沒有喝,而身體也紋絲不動,像是被定住了似的。他沒出聲,其他的人,包括周德安在內,誰也沒有出聲,各懷心思的等著。
韓風三人因為甘哲就在廳裏坐著,所以也不敢過於靠近,隻能伏在漆黑一片的屋頂上,凝眸朝大廳裏看著。
過了一會,隻聽得甘哲發話道:“周師侄,這件事你也不用過於擔心,那來如鳳膽子再大,也不敢來找你的麻煩。”
周德安搓了搓手,道:“我知道這裏有甘師叔坐鎮的話,來如鳳的確是不敢來找師侄的晦氣,但是……但是……”
甘哲道:“但是什麼?”
周德安道:“但是師侄擔心她的師父……”
甘哲“哧”的一笑,道:“周師侄,你擔心這個做什麼?那‘白頭丐’怎麼也是一個老輩人物,他豈會來找你的晦氣,你放心吧。”
話雖這麼說,但周德安一想到來如鳳是三大神丐之一的“白頭丐”的徒弟,心裏便覺得有些不安。
甘哲見周德安仍是一副憂愁的樣子,像是很害怕似的,麵上微微一沉,手上一緊,隻聽“劈啪”一聲,手中的茶杯已經碎裂,就連茶水,也被他的內力逼得化為水汽。
“‘白頭丐’淩淪,你當年壞了我師父的好事,這筆賬我們早晚回跟你算的。”甘哲冷冷地道。
眾人見他突然發怒,都不敢說話。
周德安想了想,對金剪子等人道:“各位,周某想了想,覺得這次的七十壽辰還是不要辦了。”
甘哲聽了,微微一怔,道:“為什麼不辦?”
周德安道:“師侄擔心……”
甘哲哼了一聲,道:“擔心什麼?有‘天王宮’在背後支持你,你還怕什麼?這次的壽辰,你不但要辦,而且還要辦得風風光光的,這樣才不會讓人小瞧。”
周德安聽了他的話,哪還敢說不辦,隻得答應了。
這時,隻聽金剪子道:“不知道那姓肖的一夥人究竟是什麼來曆?”
甘哲道:“管他們是什麼來曆,他們最好繼續去江南,不要像來如鳳那樣與我們作對,否則,哼……”
金剪子見他如此狂傲,自忖武功不如他,笑了笑,也沒說什麼。
他這次前來給周德安賀壽,本是受教主所托的,因為他們“齊天教”在府城裏有幾家店鋪,一向得到周德安的照顧,為了表示謝意,當然得來意思意思一下。如今知道來如鳳是“白頭丐”淩淪的徒弟,他當然就打算隻等周德安的壽辰一過,就立刻告辭回去,免得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一夥人在廳裏你我一句的扯了一會,眼看夜已深,而明日就是周德安的七十歲壽期,便都散了,各回自己的住處安歇。
周德安將客人們都送出廳外以後,便帶著兩個打手出了大廳,去自己的住處歇息,才沒走多遠,就被韓風、葉雲生、龍一三人跟在了後麵。
周德安雖然懂得武功,但也隻比養在府裏的一幫打手高罷了,哪能和韓風三人相比。他當年之所以能拜在“天王宮”的一個弟子門下,無非是因為送的金銀珠寶比較多,而他當官後,每一年都會往“天王宮”裏送一些搜刮來的寶物,雖然不是“天王宮”的正式弟子,但也得到“天王宮”的人喜歡。要不是他多年來都這麼幹,相信甘哲也不會為他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