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道林冷笑道:“老夫管得太多了?嘿嘿,老夫就要管這麼多。老夫現在給你們三聲的機會,三聲過後,你們若是還敢呆在酒館裏,休怪老夫第一個對付你們。”
在韓風看來,金道林再強,也絕不會強得過心魔那等高手。韓風現在連心魔那等高手都不會害怕,更何況是金道林?再加上他早已看不慣“天王宮”在武林中的狂妄行徑。此前,他又從“苦丐”畢非玄的口中得知“白頭丐”淩淪離開臨安的時候,曾經要畢非玄多番照顧他。他雖然不知道“白頭丐”淩淪這麼做的原因,但他對淩淪卻有一種感激之情。
因此,他不但沒有走,反而怪笑了一聲,道:“金道林,別說你給我們三聲的機會,你就算是給我們十聲,二十聲的機會,我們隻要不願走的話,誰也不能將我們從酒館裏趕出去。”
“好,這話說得好。”
那個坐在角落裏獨自一人喝酒,隻能看清他孤單的背影,卻不能看見他的一張臉的人說道。
金道林麵上一怒,但他想了想,還是忍了下來。
今日之前,金道林何曾受過氣,但他今天遇到的人,偏偏都不是甚麼好惹的主,是以,他才會處處吃癟。不過,那“天王令”他是非得拿回來不可,冷笑道:“既然你們都不肯走,那老夫也隻好在這裏動手了。”
說完,目光望向了卜無財,道:“卜無財,老夫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要麼現在就離去,不然的話,老夫第一個就要對付你。”
卜無財當然不會就此離去,笑道:“金道林,你要動手便動手吧。除非你能將卜某打傷,不然,卜某無論如何都不會離開酒館的。至少在沒有與曲魅兒完成交易之前,是不會離開的。”
“好,既然你想找死,老夫就成全你。”
金道林忍到現在,已經是他的極限,說完之後,將左手中的牛角拐揮動,身形一晃之間,已經向卜無財撲了過去。
就在金道林出手的一瞬間,曲魅兒身形一晃,已經從原位上消失,站到了一邊。不也不知她是有意還是無意,所站的地方,距離韓風隻有幾尺的距離。韓風望了她一眼,她也笑咪咪的望了韓風一眼,目中帶著一種挑動。
韓風心神暗暗一凜,心道:“要不是我早已知道這妖婦心狠手辣,連自己的大師兄都不放過,不然的話,以她現在的這副模樣,向我這般挑逗,我隻怕難免會被她的勾魂眼吸引。”
曲魅兒原以為韓風被自己勾魂的雙眼一瞧之下,定會露出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兒,但韓風隻是輕輕的瞟了她一眼,便往場中看了過去,她心裏不由一震,暗道:“老娘這雙勾魂桃花眼,無論是老家夥還是年輕的小子,除非是心誌堅定之輩,或者內功高深之輩,很少有人不被老娘勾去魂兒的,這年輕人才多大的年紀,居然沒被老娘這雙眼睛迷住,當真是一大異數。”
這時候,金道林早已同卜無財在酒館裏鬥了起來。以這兩人的本領,別說一家酒館,就算是十家酒館,也不夠兩人折騰,但他們兩人均是修為高深之輩,自然不會一開始就將力量外放,而是以那張桌子為中心,動手的範圍卻不超過五尺。出手雖然不快,但招招不凡,隻要誰稍一大意,就會被對方所傷。
兩人的修為都是後天四品的中級階段,但論本領的高強,卻是金道林要高一分。正因為金道林隻比卜無財高一分,所以,無論金道林施展甚麼樣的手法,都無法在短短的時間內展上風,就更不要說江卜無財打傷了。
片刻之間,兩人已經不到一丈方圓的範圍內交手數十招,桌上的酒菜卻絲毫沒有被打翻,兩人仍是半斤八兩之局。就在這時,忽聽“咣”的一聲,兩人手中的牛角拐和木頭,突然交叉在了一起。
卜無財站在了凳子上,而金道林站在邊上,兩人都把眼睛閉了起來,看樣子是在比較內功。這樣的打法,自然是最凶險的,一個不慎,立時就會被對方所製,從而身受內傷。
兩人手中的兵器交上之後,就此一動不動,但兩人的身上卻發出了駭人的力量,形成了一個一丈大小的氣層,將兩人緊緊的包裹住。此時,若是誰敢走進兩人一丈之內的話,輕則被震得重傷倒地,重則將會一命嗚呼,甚而可能被震得神魂俱滅。就算是不高明的人,也早已看出這兩個人已經進入了相持階段,要想分出一個勝負的話,起碼也得好一會。
韓風將目光從場中收回,望了一眼邊上不遠的曲魅兒,問道:“曲魅兒,他們兩個人已經打成了這樣,你怎麼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