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工頭陀一走,場上便又安靜了下來。韓風把鐵琴先生請進了廳中,鐵琴先生才剛坐下,便歎了一口氣,道:“我這次前來,原本是抱著試一試的念頭,可沒想到火工頭陀的確是難纏之極,看來我一個人是不可能迫他交出本派的東西,我隻能回轉嵩嶽,將此事告知本派的前輩長老,由他們定奪。”
韓風讚同的點了點頭,道:“單是一個火工頭陀,就已經很難對付,何況他身邊還有三個與他齊名的高手,鐵掌門還是早作打算為妙。”
鐵琴先生笑了笑,道:“方才我與火工頭陀的一番對話,各位雖然都已經聽見了,但當年的事究竟是怎麼發生的,各位多半也聽得有些胡塗。既然這件事已經不是甚麼秘密,如今也沒有甚麼可隱瞞的,我就將當年的事,詳細的說一遍,也好解開各位心中的疑團……”
說到這裏,頓了一頓,才緩緩地道:“那火工頭陀早在許多年前,其實也算是我嵩嶽派的半個弟子,隻是他沒有正式入門而已。那火工頭陀原名張貴元,與鐵某的師祖,年輕的時候便已經認識,可以說是朋友。某一年的某一天,張貴元被一個仇家追殺,跑來我嵩嶽派求救,因他與我師祖是朋友,我師祖見他可憐,不但將他將他的那個仇家趕走,還留他在派中住宿,說他可以長住。
一年又一年,轉眼之間,張貴元在我嵩嶽派一住就住了十多年,我嵩嶽派的許多弟子也都把他當成了自己人,年輕的對他頗為尊敬,年老的也與他平輩論交。有一年,他突然說要進入我嵩嶽派,並要拜我師祖為師。論武功,我師祖在張貴元之上,但我師祖與張貴元屬於朋友,年紀也就比張貴元大十來歲,並沒有收張貴元為徒。
張貴元拜師不成,便求情我師祖讓他在夥房裏燒火做飯,說總有一天會用誠意打動我師祖。我師祖起先不肯,但拗不過他,最後隻得任由他在夥房裏當了一個夥頭。就這樣,張貴元便在我嵩嶽派的夥房裏做起了火頭,一做便是二十年,二十年來始終是頭陀的打扮,這也成了他日後成名江湖的來由。
在那二十年裏,張貴元耳聞目睹,倒也學了本派不少功夫。本來他學本派的功夫已經犯了本派的大忌,但一來他學的隻是一般的武功,二來他已經算得上是本派的半個弟子,所以就沒人去說他。
可誰也沒想到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張貴元為了學到我嵩嶽派的最上層武功,居然私闖藏經樓,打傷了看守藏經樓的長老,將本派的一本秘籍拿走。那本秘籍雖然不是本派的至高寶典,但裏麵也記載本派的好幾門絕學,對於本派來說,十分的重要。
我師祖聽到張貴元搶走了本派的秘籍之後,又氣又悔,就此一病不起,藥石無靈,空有一身深厚的功力,卻因這件事而落下了病根,不到五年便駕鶴西去。隻因我師父當時還很年輕,無法主持大局,便由本派的一個前輩長老做了代掌門……”
聽到這裏,馮韶光突然說道:“難怪當年貴派有一段時日沒有一個正式的掌門人,原來都是火工頭陀搞出來的事。”
鐵琴先生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張貴元逃下山去之後,本派便派出了大批的人手去找他,但人海茫茫,天大地大,張貴元存心要躲,又怎麼可能找得他?他一躲便是十多年,當他再次出現的時候,卻已經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好手,還有了火工頭陀這個名號。
在火工頭陀出沒江湖的那些年,我嵩嶽派的高手不止一次將他找到,但他甚是奸猾,能打就打,不能打就逃。大約在一百八十七年前,本派終於下定決心一定要將火工頭陀捉到嵩嶽治罪,便出動了三個身手都不在火工頭陀之下的三個護法長老。
本派的三個護法長老費了三個多月的時間,精心設計,才將他堵住,本以為可以將他逮住,可沒想到的是,與他經常在一起的其他三個人,也就是笑麵相士、狗頭軍師、八指屠夫,突然趕來助他。本派的三個護法長老雖然修為高深,但以三敵四,未免落了下風,最後隻得無功而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