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十多歲的漢子眼見“老五”被酒樓裏的人扔了出來,心頭又驚又怒,複又聽酒樓裏的人罵他們是“狗奴才”,還要他們去把主子叫來,那裏還能忍得下去,一聲厲嘯,飛身竄進了酒樓的大廳。
轉眼之間,那四十多歲的漢子倒飛了出來,人在半空翻了三個跟頭,“啪嗒”一聲落地,就此不動。
“老大……”
一個高個子的漢子麵色大變中,竄到了那四十多歲的漢子邊上,將對方翻了過來,一看之下,不由驚得魂飛天外,喊道:“老大死了……”
此話一出,街上本來還有一些看熱鬧的路人,此時卻個個嚇得掉頭就跑,生怕這場禍事會牽連到自己。這些路人中有好些是本地人,認得這夥人是城中某家的護院打手,平時隻有他們欺負人,哪有被欺負的道理?何況現在還死了人,這裏難免會發生一場激鬥,所以趕緊開溜。
韓風聽說死了人,眉頭一皺,正要過去看看時,忽聽衣袂振動聲傳來,伸手一拉王大石,兩人業已退到了遠處。
“甚麼人膽敢在本縣鬧事,不怕挨板子嗎?”
半空中陡然響起一聲大喝,緊接著,便見七條人影如飛而至,當先那人淩空一轉,落在了酒樓的大門前,赫然是一個班頭。其他六個到了之後,一字排開,站在了那人的身後,顯得威風凜凜。
“我還以為是甚麼人,原來是這裏的捕快。聽說這裏的捕快比狼還狠,不但與地方勢力勾在一起,還處處刁難百姓,向百姓伸手亂要錢,不知可有此事?”那個男子的聲音從酒樓裏傳出來道。
沒等那個班頭開口,酒樓裏響起一個女子的聲音道:“相公,據我所知,洪銅縣最近新來了一個知縣,年紀雖然不大,但很有能耐,連‘心狠手辣’羅三通都載在了他的手中,你剛才那麼說,豈不是連他都得罪了?”
韓風聽了這個女子的聲音,不用多想,立時知道了酒樓裏的人正是龍天宇和他的妻子百裏雨瞳。以這對夫妻的本領,那幫人馬一起上的話,夫妻兩人隻是彈彈手指頭,就能要了這些人的命。
那班頭冷笑了一聲,道:“既然知道我們大人的厲害,你們還敢在城中鬧事,莫非是不把我們大人放在眼裏嗎?”
韓風聽了這話,恨不得上去在這個班頭的臉上抽一個打耳光,這班頭的話看似在幫他說話,其實是在拿他的名聲唬人。他不介意“朋友”這麼做,但洪銅縣的二十個班頭,他全都認識,而這個班頭正是陳元的心腹之一,說出來的話,自然是不懷好意。
“孫班頭,我們老大被裏麵人的打死了,你可得要為我們做主。”那高個子的漢子大聲道。
姓孫的班頭麵色一變,道:“你們老大死了?”急忙轉身走了過去,來到高個子漢子的身邊,見地上那個四十多歲的漢子麵色慘白,一動不動,活像死人一般,不由又驚又怒。
“裏麵的人快跟本班頭出來,你們竟敢當街殺人,觸犯了刑法,不想受苦的話,就乖乖的出來受縛。”孫班頭解下了腰間的寶刀,刀光一閃之下,已經拔刀出鞘,指著酒樓的大門。
龍天宇的聲音笑道:“娘子,他要我們出去受縛,你說這事可不可笑?”
百裏雨瞳道:“不但可笑,而且無知。”
龍天宇問道:“怎麼無知?”
百裏雨瞳道:“那人壓根兒就沒死,隻是被你點中了某處穴位,看上去像個死人罷了,這些人都是肉眼凡胎,哪裏看得出你的手法。”
龍天宇道:“娘子高明。”
百裏雨瞳道:“不是我高明,而是這些小輩們不識貨。”
夫妻兩人一唱一和,簡直就沒把外麵的人放在眼裏,若非威懾於他們夫妻的詭異手段,外麵的人早已衝了進去。
孫班頭將寶刀收回鞘內,蹲下身軀,正待出手在哪四十多歲的漢子身上拍一下,百裏雨瞳的聲音道:“你這一拍下去,殺人凶手可就是你了。”
孫班頭嚇了一跳,急忙將手收了回來,站起身來,厲聲道:“你們夫婦究竟是甚麼人?”
百裏雨瞳道:“你沒資格問。”
孫班頭麵色慍怒,但不敢發作,他這次本是來抖抖威風的,誰想遇到了高手,不但威風抖不起來,還被人教訓得不敢回嘴。
這時,隻見一個華服中年漢子帶著兩個一臉陰森的老者從大街的另一頭走了過來,孫班頭見了,臉上立即露出了諂媚之色,正要出聲打個招呼,那華服中年漢子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麵朝酒樓,沉聲道:“兩位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