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翠彤目中射出了一股異樣的光彩,輕聲笑了笑,道:“我之前還以為你是蕭霓裳,因為隻有蕭霓裳才會與我作對,但我現在已經看出你不是她,我與她交過手,知道她的一些路數。你是甚麼人?為甚麼要把韓風帶走?與韓風又是甚麼關係?”
黑衣女子冷冷道:“你又是甚麼人,為甚麼要害他?”
許翠彤道:“他?他是誰?”
黑衣女子道:“你知道是誰。”
許翠彤道:“哦,你說的是韓風吧。你有沒有看出我是誰?”
黑衣女子冷聲道:“沒看出。”
許翠彤道:“我來自‘仙堡’。”
場上靜了一靜,黑衣女子才緩緩地道:“你就是‘仙堡’的堡主許翠彤?”
許翠彤道:“正是。”
黑衣女子道:“難怪你能接得下我剛才的那一招。”
許翠彤道:“姑娘的身手高得真是可怕,在我所見過的人當中,也隻有‘神音閣’的閣主蕭霓裳能夠配與你相比。”
黑衣女子冷冷地道:“多謝你能將我和‘神音閣’的閣主相比,你既然要害韓風,不如將他交給我吧,因為我與他之間也有一筆賬沒算,我替你收拾他。”
許翠彤目光一轉,道:“姑娘,我看你是誤會了,我並沒有害韓兄的意思。”
黑衣女子目光微微一閃,就好像黑夜裏的孤星,道:“你既然沒有害他的意思,他為甚麼會爛醉如泥,倒地不起?”
許翠彤道:“因為他喝了我‘仙堡’的一種酒,這種酒的名字叫‘醉夢’,一旦喝多了,再深厚的功力,也難免會醉倒。”
黑衣女子道:“酒是你給他喝的,你為甚麼不事先對他說清楚?他這一次不是來找你要人的嗎,你怎麼會讓他醉倒?”
許翠彤笑道:“我真要加害他的話,根本就用不著‘醉夢’。我之所以沒有及時跟他說‘醉夢’不能多喝,隻是想跟他開開玩笑,叫他以後不能輕易相信別人。待他醒來之後,我自然會將他的那兩個師妹交給他帶走的。”
黑衣女子道:“許翠彤,你是‘仙堡’的堡主,說過的話自然算數。好,你既然沒有害他的意思,那我就用不著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說完,轉身便走。
許翠彤難得遇到這麼好的一個對手,自然不會輕易讓對方走掉,而且,她很想看看這個黑衣女子究竟長得甚麼模樣,身形一動之間,已經站到了黑衣女子的附近。
黑衣女子也知道她許翠彤厲害,所以也站住不動了,冷冷地道:“許翠彤,我與你沒有過節,我不想與你動手。”
許翠彤道:“姑娘誤會了,我也沒有要向姑娘動手的意思,我隻是奇怪姑娘怎麼會找到這裏來,難道姑娘一直跟在韓兄的身後嗎?”
黑衣女子道:“這件事與你無關。”
許翠彤見過的怪脾氣的人不少,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一個全身寒冷,每一句話都冷冰冰的女子,笑道:“姑娘,我聽得出來,你的年紀並不是很大,應該和我差不多。小妹自出山以來,能讓小妹看得起的人並不多,更不要說與之結識了,姑娘若是不嫌棄的話,小妹倒想與你交個朋友。”
黑衣女子身上發出冰冷的寒氣,道:“我沒有朋友,也不會和你交朋友。”
許翠彤道:“俗話說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姑娘何必拒人於千裏之外?小妹是誠心結交。”
黑衣女子加重了語聲中的寒氣,冷冷地道:“許堡主,我知道你想看看我的容貌,但你最好不要妄想這麼做,我不會輕易出手,但一旦動手,便不會手下留情。”
聽了這話,許翠彤心頭微微一凜。從許翠彤的身上,她感覺到了一種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殺氣,想了想,目中射出了驚詫的光芒,道:“姑娘,你身上好大的殺氣,能有這麼大殺氣的人,一般都是……難道你是……”
話剛說到這裏,與黑衣女子同時有所察覺,都是將身一轉,望向了一處。隻見原本醉倒在地上不知東南西北的韓風,此時竟然站了起來,臉上的醉意早已消失了,代之而起的,卻是一種苦笑。
“許堡主,貴堡的‘醉夢’果然厲害,我差點它醉得不省人事……”韓風說到這,目光落在了那衣女子身上,道:“武小姐,多謝你上次來給我報信。”
許翠彤見韓風很快就清醒了過來,心頭吃驚不已。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醉夢”的威力,“醉夢”雖然清爽醉人,但它的力量極為霸道,除了她之外,整個“仙堡”之內,一旦喝了十杯以上,還能不倒下的絕不會超過十個人,而這些人都是堡中的頂尖高手,韓風居然很快就沒事了,乃是她前所未遇之事,這豈不是正好說明了韓風天生異秉,正是他“仙堡”所要找的那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