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之邪一聲朗笑,道:“皇上,你也都說了我們是朋友,既然是朋友,石某又怎麼會看著朋友被人欺負?再者說,你我還有一盤棋未下,石某一直等著呢。”
武克永聽了,甚是感動,道:“石宗主,你能將晚輩當朋友,晚輩此生亦無憾了。”說到這裏,轉過身去,向韓風招了招手,道:“小弟,你過來。”
韓風走了上去,待要跪下,武克永卻是在他的身上拍了一下。瞬息之間,他隻覺得身上多了甚麼東西,隻是此時此刻,他也不方便伸手去懷裏拿。
“小弟,答應我一件事。”武克永道。
韓風道:“六哥請說。”
武克永笑了笑,手掌在韓風的肩頭輕輕的拍了一下,道:“好好活著,隻有活著才能有希望。”
韓風一怔,剛要說些甚麼,武克永卻是轉過身去,麵對著杜皇後,道:“梓童,朕今日倘若失去了江山,你如何是好?”
杜皇後跪了下去,道:“牡丹誓死追隨皇上左右,無論山崩地裂,牡丹都會與皇上在一起。”
聽了這話,武克勤麵色微微一變,張口欲言,但他像是有甚麼顧忌,並沒有開口。
過了一會,武克永仰天一聲長笑,突然之間,他一掌拍下,落在了杜皇後的頭上。這一招別說是其他的人,就算是杜皇後,也意想不到,她的麵色先是一白,接著便閉上了眼睛。
武克永見她沒有閃避,麵上突然閃過了一絲痛苦之色,道:“為甚麼你不閃避?”
杜皇後道:“皇上要牡丹死,牡丹絕不敢閃避。”
武克永聽了,麵上的痛苦表情越來越強烈,看上去就像是被一把刀深深的砍中了心似的。
“梓童,你知道朕為甚麼要殺你嗎?”
杜皇後全身微微一震,像是明白了甚麼,不理會武克永落在自己頭上的手掌,而是抬起頭來,望著武克永,一行清淚從眼眶裏流淌出來,道:“皇上,牡丹知道自己罪業深重,死一百次都不足以謝罪,但牡丹那麼做,卻是為了報答別人的養育之恩。忠孝不能兩全,牡丹已經別無選擇,請皇上殺了牡丹,牡丹甘願受死。”
武克永與杜皇後在這個時候說這些看似莫名其妙,但他們兩人都聽得懂的話,令場上的許多人都聽得百思不得其解,就連也算知道杜皇後一些事的韓風,也聽得稀裏糊塗。
武克永淒然一笑,道:“朕曾經自詡為‘戰神’李元布,可到頭來卻走了一條與李元步同樣的道路。英雄難過美人關,朕明知這個古訓,結果還是難逃劫數……”目光望向了武克勤,道:“三哥,朕今日之所以會敗給你,不是因為你比朕的武功強,而是你心機深沉,為了等這一天,二十年前你就布置了計劃,連朕都被你騙過了。若論統兵打仗的本事,你根本不是朕的對手。”
武克勤居然點了點頭,道:“老六,你說得一點沒錯,我除了比你更有心計,其他的方麵我都不如你,這也是先皇為甚麼當初選你當太子,而沒有選我當太子的原因。”
武克永麵色一正,道:“三哥,朕可以退位,讓你當皇帝,不過你要先答應朕三個條件。”
“哪三個條件?”
“第一,不得追究任何人的責任。”
“隻要他們不反對我,我當然不會追究。”
“第二,免稅三年。”
“好,我也可以答應。”
“第三,永不加賦。”
“這……”
“你辦不到?”
“不是辦不到,而是不可能。朝廷的開支很大,一旦超出了預算,需要加賦來貼補。”
“這麼說,你不答應了?”
“我決定不了。”
“好一個決定不了!三哥,以你現在的勢力,朕即便不退位,也會被你逼退位。朕有句真心話要對你說。”
“甚麼話?”
“你若是當了皇帝,若不勤政愛民,總有一天,我大明帝國的江山,必將斷送在你的手上。”
聽了武克永的話,武克勤心神禁不住一凜,大聲道:“我要是當了皇帝,自然會勤政愛民。老六,我隻是要你退位,並不是要你的命。以後有許多方麵,我還要向你請教呢。”
武克永陡然“哈哈”一聲大笑,道:“三哥,你以為朕退位之後,還會活著嗎?”
武克勤吃了一驚,道:“老六,你……”
霎時間,武克永的身上突然發出了一股強大的力量,瞬息到了修羅戰的近前,喝道:“我武家的天下,容不得外人插手,修羅戰,你從哪裏來就滾回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