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豪華的馬車從一片大草原奔馳而過,速度驚人之至,駕車的是一個白發老者,人雖然一大把年紀了,但精神極好,尤其是一雙眼睛,隱隱透出一股神光,一看就知道是個內外皆修的大高手。
車廂看上去並不大,實則內含乾坤,身處其間便宛如身在一座大屋子裏。
一個蒙著麵紗的女子盤膝坐在一張蒲團上,望著下首的一個中年女子,目光中帶著一種古怪的笑意,而對於那個下首的中年女子來說,這種笑意是一種莫大的諷刺和羞辱。
“香車夫人,我徐豔娘與你究竟有什麼樣的過節,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中年女子冷冷地道。
這已經不是徐豔娘第一次問這句話了,相反,她至少已經問了上百次,但這次的結果與前一百次一樣,那蒙著麵紗的女子仍然沒有說話,依然用帶著古怪笑意的眼神望著她。
“香車夫人,你……”
“徐豔娘。”
香車夫人開口了。
徐豔娘就怕香車夫人不開口,如今聽得香車夫人終於開口,麵上不由露出了一絲放心的笑,說道:“香車夫人,你是十大夫人之一,我大姐也是十大夫人之一,且排名還在你之上,你對我這樣難道就不怕我大姐找你的麻煩嗎?”
香車夫人道:“龍陽夫人的排名雖然在我之上,但我並不怕她。”
徐豔娘道:“是嗎?”眼珠子一轉,忽然問道:“莫非你與我大姐有仇?”
香車夫人搖搖頭,說道:“沒有。”
徐豔娘道:“既然沒有,你為什麼要和我過不去?”
香車夫人沒有立即出聲,而是沉默了一會才緩緩地道:“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徐豔娘一怔,道:“我能幫你的忙?”
香車夫人道:“這件事除了你之外,我想再也沒有更合適的人選了。”
徐豔娘聽了這話,不覺有些得意起來,道:“既然你要我幫你的忙,為什麼不換另外一種方式,而是要……”
“因為我怕你不答應。”
“香車夫人,你我雖然是第一次見麵,但我對你的大名聞名已久,隻要你開口說一聲,凡是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幫你的忙,你又何必……”
“徐豔娘,你有多久沒和你的哥哥見麵了。”
香車夫人的這句話就好像是一根針似的,深深插進了徐豔娘的體內,竟令徐豔娘打了一個冷顫。
“你……你怎麼知道我有一個哥哥?”
徐豔娘素有“九尾狐”之稱,說明她的心機不是一般的人可以比的,但此時此刻,她也不覺亂了陣腳。
“我知道的事遠比你想象的多,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香車夫人道。
徐豔娘原本不想回答,但她受製於香車夫人,如果真不回答的話,說不定會吃大苦頭,便沒好氣地道:“我與我哥哥已經有幾百年沒見麵了,香車夫人,你問這個做什麼?”
“究竟是多少年沒見了?”
“大概有兩百一二十年吧。”
“原來這麼久了。這麼多年來,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去趙王府拜訪你的這個哥哥嗎?”
“哼,我與他的感情很淡,為什麼要去拜訪他?”
“不見得吧,據我所知,他對你這個妹妹既疼愛又惱恨,你與他原本是前朝某個大將軍的子女,在你很小的時候,你們的母親就死了,而你們的父親因為要忙於政事,很少照顧你們,你可以說是你哥哥帶大的……”
聽到這裏,徐豔娘的麵色越來越蒼白,忍不住問道:“香車夫人,你肯定你說的事與我有關嗎?”
香車夫人道:“難怪你不敢相信,我這裏有一件東西,你看了之後大概就不會再懷疑我為什麼知道你們兄妹那麼多事了。”
說完,雙手在胸前輕輕的一合,打開來時,一枝由一顆顆珍珠凝結成的梅花突然出現,漂浮在兩手之間,煥發出動人的光彩。
徐豔娘見了那枝梅花,麵色不禁大變,失聲叫道:“你……你是……是雪梅居士的弟子?”
香車夫人道:“看來你哥哥真把他的師門告訴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