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武克勤笑聲一止,將手一點,滿臉興奮的道:“全都不堪一擊,起來,全都給朕爬起來,讓朕更興奮一些,讓朕更狂放一些,讓朕更配得上什麼才是宇內第一人!”
“你沒死?”石之邪問道。
“朕怎麼可以死?朕怎麼能死?連天都奈何不了朕,還有誰能奈何朕?韓風嗎?他身陷補天陣,自身難保,還能再和朕交手?哼,你們,全都要成為朕的手下亡魂。”
“殺!”
文無名陡然大喝一聲,飛身一拳轟向武克勤。
“十二弟,你想第一個死嗎?好,朕成全你!”
武克勤說完,同樣也是一拳擊出。
兩拳相擊,並無任何力量爆發出來,但武克勤一臉興奮,紅光撲麵,像是遇到了對手。
喀嚓!
文無名右臂折斷,倒飛出去,砰一聲落地。
“無名!”
黃書瑤大叫,芳顏慘變,但腳下卻是沒動,因為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比她更懂文無名,文無名若死,她也不會毫不猶豫的死,在文無名沒死或者獲勝之前,哪怕她心已碎了,她也絕不會幹涉文無名。
“再來。”
文無名緩緩站起,一步步朝前走,左手舉起,握成拳頭,右臂軟軟垂在腰間,似已無力可使。
“有點意思。”
武克勤的臉色越來越興奮,以致於臉型有些扭曲,而他也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讓自己亢奮的對手。
轟!
文無名第二拳擊出,力量和意誌瞬間達至巔峰。
然而,他的這一拳對於武克勤來說,也隻是一次徒勞的無用功,隻會讓武克勤越來越興奮。
啪嗒一聲,文無名飛得更遠,摔得更重,左臂也折斷了。
黃書瑤的心已碎,不忍再看,眼淚宛如正在下的瓢潑大雨,傾盆而下。
文無名全身已濕透,竟然還有一口氣在,從濕漉漉的地麵緩緩站起,盡管雙臂已斷,但他最後還是穩穩的站住了。
他的身上再也不能透出半點力量,有的隻是一口氣,一口讓他還能站著的生氣。
雨水打在他的臉上,狂風吹動他的身軀,他的臉色便如同他這個人一樣,千萬年難以有一次變化,還是那麼的堅毅,那麼的冷,那麼的孤傲絕世,仿佛世間的所有一切在他看來,也不過是一片雲,一縷煙。
一步,兩步,三步。
隻是走了三步,文無名的身軀便顯得極為吃力,顫抖得厲害,連石之邪都忍不住他伸手去扶他,但石之邪並沒有這麼做,因為石之邪也懂得文無名,更懂得自己。如果說文無名是死也要戰鬥到最後一刻,他石之邪就是死也要站著,兩者是相通的。
四步、五步、六步。
文無名已經不是在用力氣走路,而是用生命在走路,他的生命已經融入了腳下,一旦他的軀體倒下了,他的生命也將走到盡頭。
“桀桀桀桀……”武克勤狂笑,麵色因為過於亢奮漲得通紅,活像打了雞血,“十二弟,你出生的時候,華淩霜曾經說過你是一顆災星,一顆會毀掉大明帝國的災星,所以才會不予餘力的迫害你,但今天,你這顆災星將要徹底的泯滅,而朕,將會踏著你這顆墜落的災星冉冉升起,成為月亮,成為太陽,成為光照宇內萬物的救世主!”
“你成不了救世主。”
“什麼?”
“你成不了救世主。”
“朕滅了你!”
武克勤大怒出手,一掌拍出,雖是隔空發力,但已足夠讓文無名死千萬次。
嘭!
文無名風雨中前進的身軀向後飛出,衝破疾風暴雨,在半空劃過一道孤獨的軌跡,墜落塵埃。
沒有喊叫,沒有痛哭,更沒有絕望,而是一種解脫,黃書瑤輕輕將身一躍,像是一隻投向火焰的飛蛾,撲向武克勤。
武克勤手掌一出,黃書瑤刺出的寶劍就像是麵粉做似的,變得粉碎,掌心拍打在黃書瑤的額頭上。
武克勤本來想讓黃書瑤形神俱滅,不能與文無名在黃泉路上相見,但他的手掌落在黃書瑤額頭的一瞬間,竟是感覺到一股怪異的力量護住黃書瑤全身,讓他沒有辦法做到這一點,而隻是震斷了黃書瑤的心脈。
沒有慘嚎,沒有恐懼,更沒有悲情,而是一抹笑容,悄然滑過黃書瑤的芳顏,像是一隻吟唱的雲雀,歡快的落在了文無名的身上,風雨一來,將這對同命鴛鴦很快淹沒。
“啊哈哈哈……”
武克勤雙手高舉,仰天狂笑,神似魔神。
砰!
一股魔氣打在武克勤身上,令武克勤全身一震,白發飄舞,驚飛無數風雨,但下一瞬間,一股亢奮卻又不知道是神力還是魔力的力量從他體內湧出,將石之邪震飛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