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腮幫子都僵了,麵前的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楚傾顏再一次驗證,這人真的是高冷,不,是非常高冷,連一句話都吝嗇說。
“識字?”蕭緒問道。
楚傾顏再一次跟不上麵前這人的思維,但是下意識搖頭,笑話,她一個鄉野間長大的十歲小丫頭,怎麼可能識字,就算她據實相告,也會讓人懷疑吧,索性否認。
“彈琴?”蕭緒繼續問道。
楚傾顏愣了下,搖頭,這她真的不會。
“作畫?”蕭緒仍舊麵無表情地問道。
這次楚傾顏緩慢地搖頭,明明不會是很正常得,但是從他口中問出來,為何自己有種沒臉見人的感覺。
問完後,蕭緒換了個姿勢靠在椅子上,語氣淡淡,“那就不好指教了。”
楚傾顏抬頭看向他,想了半天才回過神,這人好狡詐,她不過是說了一句多多指教,這人就較真了,最後讓她無地自容。
見小姑娘被自己逗得不知所措,蕭緒的心情頓時好多了,他站起來,“那就研磨吧!”
什麼意思?
楚傾顏完全不明白這性情古怪的王爺要做什麼,直到見他在書桌前站定,手中執起一支狼毫,才反應過來,立即小跑過去,尋到桌上的墨條,在硯台上加了點水,認真地研磨起來。
蕭緒見她十分上道,心裏有些滿意。
不及他胸膛的身高,站在書桌邊認真地磨著墨,就像是一個小書童,乖巧又安靜。
不過楚傾顏是第一次研磨,磨得很慢,水又加太少,半天出不來墨水,幸好蕭緒也不急,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本書來看,楚傾顏見此鬆了口氣,輕輕擦了擦臉上的汗,直到大功告成,她才歡喜地轉頭道,“好了。”
蕭緒看了她一眼,這才提起狼毫在鋪開的白紙上寫著。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楚傾顏老覺得方才他看自己的那一眼似乎停留得有點久。
就在她摸不著頭腦的時候,清冷的聲音已經傳來,“蕭緒。”
楚傾顏回頭看他,這人叫自己的名字做什麼?直到目光落在紙上,那兩個字仿佛要穿透紙卷,呼之欲出,她才明白,原來他是在告訴她,他的名字怎麼寫。
“可以不識字,但是卻不能不識本王的名字。”
楚傾顏聞言第一個念頭,這人真霸道!
直到走出房門,瞧見久候的希寧,她才放鬆下心。
“主子,您的臉怎麼都是墨汁?”希寧看著小花貓一般的主子,不由笑出聲。
楚傾顏摸了摸臉,莫怪方才英王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不過,她回身看向燈火朦朧的主院,低低一笑,今天自己的表現應該足以讓人感覺自己不過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十歲小姑娘了吧!
她不會不明白,今日蕭緒對自己的試探,隻是自己年紀太幼,他並沒有太上心。一入侯門深似海,她要做的便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讓人惦念。
故作驚慌掉筷子,湯汁濺他一身,惴惴不安賠罪,小心翼翼磨墨……
楚傾顏摸了摸下巴,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日竟然可以與影後一拚高下,這下她可以安安心心去過自己米蟲的生活了吧!
可惜,一山更比一山高,她的小心思並沒有逃過某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