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兮渃自認為和顧紹清很清白,而且早就說清楚了,自然問心無愧。
可現在經福嫂提出來,倒覺得對顧紹清有些愧疚。
福嫂見她表情有些鬆動,當即再接再厲:“夫人,你這些年身邊也沒有什麼朋友,哪怕當顧醫生是個很好的朋友,也不該冷落了人家不是,而且,你總是在家裏悶著也不是個事兒,還不如出去散散心,也舒坦些。”
實則福嫂沒有說出口的是,她更希望夫人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
每天瞧著她日漸消瘦,三年的時間,像是一朵花兒一樣逐漸枯萎,她心裏也不好受。
黎兮渃無意識的點點頭,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經過上次的事情,福嫂也不好多說,隻能歎著氣下去了。
不過第二天顧紹清又約人的時候,黎兮渃稍微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
隻是,剛打扮好走出門,就瞧見顧紹清皺著眉頭站在門口,正在跟一側的女人說話。
而那個女人……
黎兮渃無意識的緊了緊手中的包包,抬著頭走了過去。
“兮渃,你這是要出去啊?”原本不知道被顧紹清說了什麼,臉色有些不好的陶雅知,觸及到她精心打扮的裙子之後,驀地語氣意味深長的問道。
黎兮渃揚眉,聲音平靜:“你來幹什麼?”
“哦,瞧瞧,跟顧醫生聊天,都要忘了正事兒了。”陶雅知笑著摸摸頭,眼角帶著幾分深意的瞥著她,嘴角上揚道:“對了,跟你說一聲,我最近這段時間可能要住在這裏,已經跟季阿姨打過招呼了,這幾天,就麻煩你了。”
黎兮渃眼前有一瞬間的黑暗。輕輕地吸一口氣,她不知道此時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覺,隻知道心口仿佛有什麼東西捅了進來,將心髒攪成一片片的碎末。
她臉色難看,極力的保持著自己的尊嚴,昂著脖子,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陶雅知:“辰希知道嗎?”
“當然知道,事實上,原本阿姨是想讓我在老宅陪她的,可是辰希似乎更屬意我住在這邊呢。”陶雅知偏過頭,笑的甜蜜,臉皮厚的似乎根本都不將眼前的人放在眼裏。
黎兮渃眼眶驀地紅了。
她死死地捏緊自己的手,瘦骨嶙峋的指間微微泛白,忍住讓自己哭出來的情緒,不給對手一絲一毫嘲笑的機會。
陶雅知笑了笑:“其實,辰希的心思我也知道,他一直對孩子抱有很大的希望,這次意外,估計也是覺得對不起我,所以想補償我一個孩子罷了。”
“兮渃你放心,我跟辰希都很忙,平常應該跟你碰不到麵,你就安心住著吧。”
陶雅知一副女主人的樣子,笑意盈盈,但眼底的惡毒和不懷好意,誰都看得清楚。
顧紹清心疼黎兮渃,忍不住的將人拉到背後,怒氣衝衝的大聲:“堂堂陶家大小姐,這是連臉麵都不要了?對著原配妻子耀武揚威,就不怕說出去被人謾罵嗎!”
陶雅知眼睛轉了轉,嘲弄的在二人身上上上下下看了看,冷笑:“顧醫生說這話之前不如先看看自己,這都趁著辰希不在家找到人家家裏了,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你……”顧紹清一噎,當下說不出話來。
陶雅知不屑的撇嘴,轉而看向黎兮渃:“兮渃,我們也認識這麼多年了,我的手段是不光明了些,可我怎麼記得,你這個位置也得的名不正言不順呢?”
“別人說我那也罷了,但是你,恐怕沒有這個資格吧?”她湊近她的耳邊,一字一頓:“季家少夫人的位置,也該換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