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內,氣氛一片寂靜和肅穆,空氣裏麵都蔓延著壓抑和緊張的氣氛。
安遠兮和溫辰韞到達的時候,陳警官早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向來笑眯眯的陳警官的臉上也不見往日的笑容了,都帶上了凝重和嚴肅。
看到安遠兮和溫辰韞走近,他伸手擼了擼自己的頭發,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現在的季節已經過了倒春寒了,陳警官卻還是覺得冷颼颼的。
“溫少……遠兮……可總算來了。”
陳警官呆在付月笙的麵前,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實在是在裏麵受夠了付月笙的黑臉和低氣壓,感覺到自己都可以折壽好幾年。
在裏麵遭了這麼久的罪,可總算是將安遠兮和溫辰韞這兩尊佛等過來了。
安遠兮連話都沒有來得及和陳警官搭上,陳警官就已經對著溫辰韞和她點了點頭,便轉身立即帶著他們往裏麵走著。
在那之前溫辰韞曾經帶安遠兮來過看守所,她記憶力很好,走過一遍的道路她便很是熟悉。
等到今天安遠兮在和溫辰韞重新走過的時候,她卻渾身都在冒著冷汗,唇瓣都開始漸漸褪著血色。
柳如是竟然在看守所,這代表著什麼……
陳警官打開門之後,他並沒有進去,再次對著安遠兮和溫辰韞點了點頭,“遠兮……看在往日我們的情分上麵……我可以通融你進去看一看她。”
陳警官麵露難色,雙眸複雜的看著安遠兮,到了最後,他一陣哀歎,語氣裏麵有股恨鐵不成鋼,“我就知道,總有一天你們會鬧出幺蛾子……!”
“依你安遠兮和柳如是的性子……哎……”
陳警官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他對著安遠兮又搖了搖頭,在他離開之前,他到底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聲,“她現在脾氣都還在倔著,遠兮啊……可得好好勸一勸她。”
“就算和蘇家對著幹……你們又能夠有什麼好處?到時候免得白白耽誤了自己的青春和前途。”
這一番話,讓安遠兮的心徑直下墜到了最深處,她麵色一下子慘白了起來,就連陳警官都這般嚴肅了……如是到底……她根本就不敢想象。
迅速進去之後,安遠兮一眼就看到了半蹲在鐵欄杆外麵的付月笙,他的頭發還是如當兵時候的板寸,一絲不苟地沒有一點雜亂。
付月笙蹲在那裏,他的側臉繃到了極致,男人穿著的單薄的襯衫緊緊地包裹著他繃緊的肌肉。
他的俊臉輪廓分明,每一處都透露著男人的堅毅和不屈。
付月笙蹲在那裏,他的臉色極其的差,他的口一張一合,是正在和鐵欄杆裏麵的人交談著,卻在交談中,臉色越發地差到了極致。
他一黑臉,這邊整個氣壓都低了起來。
安遠兮深吸了一口氣,她將自己渙散的思緒慢慢的集中起來,她不能慌,如果她現在慌了,柳如是怎麼辦!
她使勁地掐了一下自己,便迅速地走了過去,而這時候,付月笙漆黑而又具有威脅力的視線陡然一下子就看了過來。
安遠兮還沒有走到柳如是的麵前,付月笙就一下子站了起來,他的身形很高大威武,整個人都散發著極大的威懾力。
付月笙就這麼站起來,明顯就是擋住安遠兮的去路。
安遠兮停住了腳步,她感受到了付月笙帶來的壓力和氣場,若說溫辰韞是溫潤而又疏離的翩翩公子,那麼付月笙就是完全散發著野性的獵豹。
他從不遮掩自己的獸xìng,就單獨地站在那裏,渾身上下就是攝人的氣場。
“安遠兮,你他媽到底是想要怎樣?”
付月笙一開口,磁性而又雄渾的聲音就這麼響徹在了拘留所裏麵。
男人話語裏麵的怪罪是如此的明顯。
“柳如是這個女人沒有腦子……難道你安遠兮也沒有腦子嗎?”
“她是什麼脾性的人你不知道……什麼事情該說什麼事情不該說,你他媽心裏麵沒有一點譜!”
安遠兮看著付月笙刀削斧刻般深邃硬朗的五官,聽著男人劈頭蓋臉地責罵,她安靜的承受著,沒法反駁。
“付先生,你現在和柳如是什麼關係都還不是……哪裏來的資格責怪我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