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前麵的兩句話，那女子顯得得意，再聽到後麵的話立馬臉色變得憤恨，一旁的丫頭也目中無人，“你可知在你麵前站著的是舒相府的二小姐，竟然如此詆毀小姐、詆毀相府，當真不怕死。”
舒芸的身份被那丫鬟說出，顯得頗為自得。黎念芷倒也不覺得稀奇，說話這麼驕橫多多少少也有些身份背景，“既然是相府家的小姐，必定知書達理，怎麼表現出來的卻是如此不堪，在眾人麵前豈不是惹人非議，笑話相爺教女無方。”
丫鬟見舒芸臉色變了變，嘴上不饒人的道：“你們真是不知死活，小心自己的小命。”
黎念沉冷笑一聲，“要不要命姑且不論，我隻知道，過了今天，怕是二小姐蠻橫無理的事會傳遍景城，到時候別說是二小姐，就算是相爺，怕是臉上也掛不住。”
被黎念沉這麼一說，舒芸才意識到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剛才表明了自己身份，如此下去怕也不好，冷哼一聲就要離開時，黎念沉叫住了她，“怎麼？二小姐撒完潑推了人，就想離開？”
“你還想做什麼！”舒芸側過身，礙於周圍的人群，心頭忍著怒火不得發作。
黎念沉漫步緩走，“就算二小姐再怎麼不懂什麼叫知書達理，但也好歹知道做錯事要道歉吧。”
聽到黎念沉這樣說，丫鬟牙尖嘴利便道：“你是什麼身份？憑什麼讓我家二小姐給你道歉，真是………”
那丫鬟話還沒說完，臉上一痛，聽得一聲“啪”，黎念沉已經走到她跟前，甩手就是一記耳光，“就憑我是國公府的三小姐！”
這巴掌本來要送還給舒芸的，可好歹人家也是個千金小姐，既然她身邊的丫頭處處為她出頭逞強，那這巴掌想必她也願意為她家小姐挨下，這也算是幫她盡了維護主子的意願。
黎念沉字字鏗鏘，那丫鬟聽完目瞪口呆，怎麼也想到一個穿著如此素錦之人會是黎家的三小姐。這回怕是攤上大事了。
舒芸也是萬萬沒想到，要論身份地位，自己深深矮上一大截，心裏即使多麼不情願，一時還是立馬換了笑臉相待，“原來是黎姐姐，妹妹我真是有眼無珠，一時莽撞，還請姐姐原諒。”
“我與舒小姐門不著邊，衣不著連的，何來姐姐妹妹之稱了？既然舒小姐知道錯了，如果我不原諒，那倒顯得我小氣了。”黎念沉轉身離開，背著舒芸道：“今兒啊還有事，就不陪舒小姐閑聊了。”
看著黎家姐妹漸行漸遠的身影，舒芸攥緊了拳頭，心頭暗暗發誓，今日恥辱，來日必報！
等到一群人走到觀景台時，黎念沉才想起自己的紙條還在身上，罷了，定是老天覺得這一切還尤為過早。
“怎麼都忘掛了，還好沒走多遠，現在回去掛上也不遲。”黎念芷想著剛才的爭執走的幹脆利落，卻忘了紅條紙還沒掛上。正要拉著黎念沉返回去，誰知黎念沉搖了搖頭。
“不用了，來來回回怪麻煩的，姐姐掛上就好了。”
說罷，黎念沉走到觀景台邊上，將紅紙條折成紙蝴蝶，隨著山風飛向遠處。
此時的顏錦然剛在玉峰山的後山陵地拜祭完恒妃，下山時瞥見空中一隻紅色蝴蝶翻轉回旋緩緩落在腳邊，彎腰拾起，原來是有人用紙疊成的，打開一看，上邊字體端正的寫道：“兮其滾滾塵世路，緣兮待解有心人。落款：黎念沉。”
“主子，怎麼了？”一旁的青玄見顏錦然停下腳步，不知所為何事。
顏錦然收好紙條，看著風景大好，笑了笑，“沒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