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內沒一會兒,黎念沉就覺得頭腦有些昏沉,想著大概是方才飲了些酒的原因,所以才這樣,簡單梳洗後熄了燈就懶懶躺在床上。
夜裏雨停了,屋裏帶著些沉悶,黎念沉有些口渴,憑著窗外透進屋裏的光摸索著下床到了桌前,拿起水壺想倒杯水來喝,卻發現沒有水。
黎念沉隻好提著水壺出去打水,正要出門時,聽得外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好似正在上樓,黎念沉立馬警惕起來,小心放好了水壺轉到床榻上躺下。
沒過一會兒,便有人透過窗紙伸入一支木管吹了迷香進來。黎念沉即刻屏氣,心裏暗暗責怪自己大意疏忽沒能早些意識危險,被人有機可乘。
門被人從外打開,黎念沉眯虛著眼看到走進一個黑衣人,他正拿著刀一步一步走向床頭。
黎念沉斂緊了身子,自身時刻準備著給他致命一擊。
寒刀傾刻就要落下,但黑衣人的刀鋒沒有朝她而來,而是轉向了身後,原來不知何時後麵又來了一位黑衣人,明顯他們不是一夥的。
兩個黑衣人就在打鬥之際,黎念沉聽到隔壁也傳來打鬥,心裏頓時安下心,可救他們的這些黑衣人是誰?
很快,之前先進屋的黑衣人打鬥不過,尋了契機奪門而逃。
之後的黑衣人沒有立馬追出去,而是稍作整理,關好門窗離開了。屋內一時又恢複了平靜,黎念沉睜開眼眸,想起隔壁剛才也有打鬥的聲音,怕是自己方才經曆的,娘親和姐姐們、甚至丫鬟們也遇到了。
細細想來,剛才那黑衣人離開後還特意掩蓋打鬥痕跡,想必是為了自己不察覺夜裏發生了什麼,不想讓人知道他們在暗中保護。
天漸漸微亮了,從昨天夜裏雨就停了,想必老天也覺得下了這麼久的雨也是時候放晴了。
黎念沉早早到其他人屋裏看了一遭,均是如常,一點也看不出來什麼痕跡,不過好在那群人保護得力,沒讓歹人得逞。
等到收拾齊全,時間一到,黎家人準時出發,老板娘看著黎府人都提著包裹下了樓,一時有些發愣了,是她們發現自己說了謊話還是她們不怕死?正想開口說什麼,黎念沉卻趕在她前頭說道:“多謝老板娘的照顧,我們這就告辭了。”說完又賞給了她一錠銀子。
老板娘隻好堆上笑臉,“嗬嗬,沒什麼,應該的。”
目送著她們離開,走的是人,但在老板娘眼中飛走的是白花花的銀子。
離開客棧,馬車一路按照老板娘口中所說一路向南行進,的確有一條上山的路。上山的路上正遇上了幾個樵夫,他們正背了濕漉漉的柴火下山。
這也難怪,雖然今天雨停了,出了太陽還好,但也難保不會再下雨。不過看見樵夫,昨天老板娘說山上有強盜的話也不攻自破了,盡管昨晚已經知道那是謊話,不過此刻個人心中還是放心不少。
一路上山,越是向上行進,越覺得幽涼起來,也不知是下過雨的原因還是清晨的山間本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