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位小專家,請往這邊走,幫忙長長眼。”呂明瑞牽引著陳然來到了主席台中間,指著羊脂玉馬說道。
在呂明瑞心裏,這個年輕人,絕對是嘩眾取寵,想趁著這個機會博一下名。這種年輕人,他見得多了。
也不得不說,這個年輕人的機會,把握的非常好。
玉石大賽,又是子岡大師的作品,在這種高透明的比賽中,不讓有疑問的人上台,是不可能的。
呂明瑞微笑著看了一眼麵前這個年輕人,但是想靠著這個出名,還是太年輕啊。
哪怕你暫時的出了一點小風頭,但打眼了就是打眼了,而且敢在這個場合說自己有疑問,哪怕事後承認自己錯了,也是打這麼多專家的臉了,以後,別想在古玉收藏界混了。
“你先看著,我去侃價。”拉拉在陳然耳邊丟下這句話之後,就很沒義氣的把他丟在了台上,自己則是跑到了孫成凱那邊。
“這位小專家,不知道你對這件子岡大師的作品有什麼看法?”呂明瑞見這個年輕人傻了吧唧的站在那不知所措,又出聲催促。
下麵還有好多好多環節呢,他不希望在這個故意來搗亂的年輕人身上浪費過多時間。
陳然更不想在這浪費時間,假裝微微弓下腰,仔細看了看這個羊脂玉馬,單手摸了摸下巴,然後點點頭,一副老成的樣子,說道:“嗯,是件不錯的東西。”
然後朝著拉拉一招手,轉身就朝著主席台下走去。
呂明瑞愣了。
那些湊過來想聽聽這個年輕人有什麼見解的專家們也愣了。
這……
這就完了?
“內個,陳先生,你就沒有別的看法了嗎?”呂明瑞一把拽住陳然,出聲問道。
也幸虧是呂明瑞反應快了一點,要不就被這魂淡給溜了!
妨礙比賽進行,怎麼也要把他扔進去關幾天才能解呂明瑞的心頭隻恨!
拉拉一看陳然要走,急得直跺腳,連忙朝著陳然使勁的擠眼睛,然後偷偷的在腰間伸出了兩根手指,那性感的小嘴唇在那裏跟金魚似的一張一合。
陳然和拉拉那可是互相都了解彼此的人。
兩萬!
陳然從拉拉的嘴型中,破譯了那幾乎沒人能懂的唇語。
兩萬!
兩萬啊!
陳然不是個視金錢如糞土的人,他是一個純粹的,為了金錢能把糞土當泥巴玩的人!
“別的看法?有,當然有!你以為我登上這個主席台是來玩的嗎?我可是受了孫會長的邀請上台來打假的!”陳然一甩呂明瑞拽著他胳膊的手,然後義正言辭的說道,“本來,我想著去台下,大家互相交流研究一下,但是你什麼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拉著我,我說這是假的,對你有什麼好處?你是看北京玉石協會費勁,還是看這些專家們黑眼?”
“你是想借我來達成你心裏那陰暗的目的吧?”陳然雙手舉到胸前,食指和大拇指張開,使勁向下點了幾下,“我鄙視你!”
“你……”呂明瑞被陳然這一百八十度的大轉折給轉懵了,“你胡說!”
“我胡說?那你說,你是希望我說那玉馬是真的,還是假的?”
“我……你……”
“我什麼我,你什麼你,就你這樣還當主持人呢?”陳然又做了剛才那個動作,“我更鄙視你了。”
“這位小兄弟,不知道怎麼稱呼啊?”
陳然順著聲音望去,一個頭發雪白,但腰板很直的老者正麵帶微笑的望著他。
“老爺子,我可不是您什麼小兄弟,您那麼大歲數了,都跟我爺爺的年紀差不多了。您就叫我陳然就行了。”
“好。”何老笑著點了點頭,隨後問道,“陳然,能不能說說,你對這個羊脂玉馬的看法呢?”
這場玉石比賽,可是全國性質的,何老不希望演變成一場鬧劇。
陳然沒有急著說話,而是朝著拉拉看去,眉毛一挑。
拉拉懂了,陳然是在問,價格談妥了沒?
看著拉拉肯定的點了點頭,陳然才笑著回道:“老爺子,說實話你別生氣,這件東西,我開始隻是覺得蹊蹺,但是經過我剛才的查看,不得不說,這件東西的仿製水平真的太高了,就連我也差點被蒙過去。”
陳然的話音一落,整個會場就喧鬧了起來,主席台是有話筒在的,而他,又離呂明瑞很近,所以他的話,清清楚楚的傳到了會場的每一個角落。
“連爺爺都說是真品的東西,他竟然說是仿製品。”坐在遠處涼亭看台上的女孩笑著嘀咕道,“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