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口吐鮮血,連眼珠都被嚇得顫抖,於似有狼嚎的夜中,顫抖的四肢向擂台外爬去。
由岩石落成的擂台,在月色下微微泛著銀冷的光。
男人張著滿是血液的嘴巴,哭聲似三歲孩童般淒慘:“我認輸,我認輸!”
男人的求饒聲,於這寂寥的山莊裏響起。
眼前,似有磨盤一般渾圓的男人,臉上泛著野豬那般恐怖之氣,踏出懾人腳步,一步一步走來。他咧開滿嘴金牙,於哭哭風聲中,發出由心底放出的癲狂笑聲。
求饒聲,若被冷風攜跑一樣,渾圓男人,於猩紅至月下,亮起鋼叉,三道冷光在黑暗中一閃而過,下一刻,已狠狠插了下去。
瞬時,如薔薇鮮豔之血液,迸濺至渾圓男人凶狠臉上,拋灑至於山莊牌匾之上。
牌匾上“聚仙山莊”幾個冰冷金字,滴滴鮮血,於字腳處順落。
古海在打敗李護法之後,以修仙界最強為目標,帶著華珂漫遊天下。
可他倆剛出村不久,才來到策天國邊陲無名小城時,身上錢財已所剩不多。
正所謂,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華珂嘟起小嘴,芊芊玉指擺弄粉色衣角,於喧囂鬧市中,後悔道:“早知我就不與那店小二賭氣,點那麼昂貴的菜了。”
古海俯頭看去,她雖在後悔,樣子卻如幼貓般可愛。
他藏住滿眼寵溺之情,故作鎮定說道:“那小二狗眼看人低,也不能怪珂兒你,至於錢的事,咱們再想辦法。”
他倆由於來自不知名小村落,一路來,受盡人們輕視。
華珂又想起不快之事,一跺腳,皺起秀眉,小嘴顫顫道:“下次,咱們非得掛幾隻金元寶於自己腰間,才能閉了他們那可惡嘴臉。”
他倆正談時,身後茶攤處,有一坐著歇腳的大漢,聽到他二人言語。
大漢用袖子橫擦了下嘴巴,先是上下打量著,不由得在心中道:“原來是兩位鄉下人。”
這世界出身的好壞,似乎決定了別人對你的態度。
不過這大漢也不算勢力,仍是對他二人道:“二位是不是缺錢花?”
古海與華珂,聞聲轉身,古海不好意思道:“最近手頭是有點緊,不知兄台問這何意?”
茶水順著大漢胡須滴落,他卻毫不在意,大大咧咧再端起茶碗說道:“此城內有一聚仙山莊,聚集了這附近幾座小城內最高強的修仙者,他們向外宣稱,隻要有人能將他們打敗,最低都是獎一百兩銀子,最高,聽說那山莊都可送人!”
他又咕嚕咕嚕地灌兩口水,將茶碗重重放於木桌上,又道:“我見二位棍上、劍上均嵌有心鏡石,想必是鄉下來的的修仙者,你們若是缺錢,可去那處去試一試。”
鄉下二字,大漢說得時候似乎加了幾分力道。
古海與華珂雖覺得有些刺耳,但仍覺得如雪中送炭,異常開心。
華珂胳膊肘碰碰古海,斜眼開玩笑道:“小海,你去把那整個山莊都給賺過來吧!”
古海聽了沒說什麼,大漢聽了,倒是鄙夷地笑了一笑。
鄉下人開玩笑的話,都好像成為了別人井底之蛙的佐證。
古海仍然向大漢拱手道:“多謝兄台告知,隻是不知聚仙山莊要如何走去?”
大漢擺手道:“我也不知,你去別處問問他們罷!”
古海與華珂再次拜謝過後,向東走去。他倆才轉身,出現在大漢麵前一位身著官服之人。
大漢忙把嘴邊茶水擦幹淨,對著茶水倒影,整理整理自己儀容,然後竟似鶯聲細語:“大人找我何事?”
原來他也不是一不修邊幅之人。
古海與華珂向東走去,又遇到一老婦,老婦拄著枯木拐杖,雙眼似沒了靈魂一般。
華珂精神十足,臉上若有春光煥發,她笑著問道:“婆婆,您好,請問聚仙山莊如何走去?”
這老婦一聽,本來臉上神色,突然變了,滿臉盡是恐懼之色。
她用枯皺雙手,死死地拽住華珂,生怕她走掉,慌張道:“年輕人,聽我一句勸,不要被那錢財迷了心竅!我那兒子,曾去挑戰,如今我已去田裏,為他燒了三年紙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