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海用堅毅的眼神,望著他倆,根本沒說什麼,身影如若幻成白鷺,攜著斧刃上的銀光,在月色下劃成一道飄逸的弧線。
銀線落地,兩道血色弧線向夜空拋去。
葉杏兒與花千仇頭顱與身體各自兩半,重重地撲通幾聲,倒於花叢中,無數花瓣如樹林中的驚鳥,飄散在空中。
“村裏如此動靜,你們怎麼可能還如此玩耍?”
古海如山般立在月夜下,手中的斧頭忽地銀光一閃,幻成伴有山海威勢的伏神棍。他身上的粗布麻衣,又變得如雲煙般縹緲。
黑夜瞬時如霧般散去,古海在一片雜草中,猛地睜開了雙眼。
正愜意吧嗒著煙袋的老者,驚得將大口地煙咽下,他在鼻息與嘴處胡亂紛飛的煙雲中,不住地咳嗽:“咳……咳,你是……咳咳咳,你是怎麼出來的?”
他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
古海從雜草堆中站了起來,望著老者,明白了這一切都是他搞的鬼,隻簡單道:“隻是化身為修羅罷了。”
古海認得他,老者名為周河,曾經他與華珂被邀去做客,但在宴會之中,周河為搶得仙羽衣與伏神棍,設下諸多埋伏。
可這些埋伏均被古海一一化解,並且還當眾羞辱了周河,周河因此懷恨在心,一直想要報複。
周河並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他趕緊拿起放在自己身邊的彎刀,指向古海:“哼!就算你從那夢境走出又如何?”
他忽躍起身子,將手中彎刀於荒野之中,抽出一道冰冷的銀色之月,向古海的脖頸處斬去。
“你已奔波勞累,靈力所剩不多。”
古海聽著周河得意的吼聲,握著伏神棍,調集自己全身所剩不多的靈力。
他在心中道:“他所言不錯。”
“而我,今時也已不同往日!”
周河遲遲不殺古海的原因,就是想把古海的所有力量據為己有,如今雖才一天,他也吸走了不少力量。
他變得更強,而古海力量已幾近枯竭。
周河似已在眼中看到古海的死相,他重重的彎刀就要斬到古海的喉嚨。
一瞬之時,一陣風極速從周河身邊掠過。
吧嗒吧嗒的血滴,落下貧瘠的土地上。
雜草在胡亂的搖擺,隻見這山丘之上,一位老者的刀子在空中亮出一道光影後,一個筋疲力竭的男子,在銀光一閃中,用長棍貫穿了老者的胸膛。
周河在撕心裂肺地痛苦聲中,透著難以置信的聲音:“怎……怎麼……會?”
古海的長發垂在了眼眸,他將伏神棍狠狠抽出,隻道:“你好像誤會了什麼,即使我已沒什麼力量了,但殺你,隻用捏死一隻螻蟻的力量便足矣了。”
周河在叱吒風雲的一生中,在這生命的盡頭又受到了古海的羞辱。他不甘心地欲要再持刀揮砍下來,可是整個人在怒氣攻上心頭那一刻,鮮血噴湧,倒在雜草叢中,向山崖下滾落。
古海環望向四周,發現這裏離曾經居住山村,還有一天的路程。
看來定是自己太過勞累,被這周河鑽了空子,耽誤了尋找華珂靈魂的時間。
他不由分說,拿起伏神棍,拋向空中,即使他的力量所剩不多,可他還是要爭分奪秒,尋找華珂的靈魂,他向著曾經居住的村子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