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韻從地上站起來:“雲封哥,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蔓蔓她……”
想到紀雲封剛剛發瘋的情形,程嘉韻又識趣的將那句她死了的話咽了下去,轉而說道,“雲封哥,我喜歡你,我想陪著你,哪怕你不愛我。”
“你很喜歡我?喜歡到什麼都願意為我做?”
程嘉韻立馬表忠心:“我什麼都願意。”
紀雲封眯著眼,這是你自找的,就別怪我用你的命,就能來換林蔓蔓的消息。
程嘉韻不知道自己處境的危險,隻知道自己又離紀雲封更近了一步。
程嘉韻就這樣在紀家住了下來,林知夏高興壞了,叫人收拾了一個房間出來,又拉著程嘉韻的手,親自叮囑她,在這要像在家一樣,有什麼需要一定要和她講。
林知夏一開始並沒想到,紀雲封會答應程嘉韻住下來,蔓蔓剛走不久,這段時間裏,紀雲封的精神狀態就像坐過山車一樣,一會哭,一會笑,還跑到林蔓蔓的墓碑前自殺,現在程嘉韻來了,剛好彌補了紀雲封心裏的缺口。
紀雲封好久沒有好好吃過飯了,再加上生了一場大病,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程嘉韻住下來,林知夏特地親自燒了幾個菜。
餐桌上,程嘉韻特地夾了一個雞腿放到他盤子裏:“雲封哥,這是我燉的雞腿,你嚐嚐,知道你還在恢複,所以沒有太油,比較清淡。”
見到盤子裏的雞腿,紀雲封淡淡的說了一句:“謝謝。”
林知夏看著兩個孩子的互動,真是打心底裏高興,程家和紀家在商業往來上的業務不少,兩個孩子也可以說是門當戶對,如此撮合兩個孩子,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這邊一家人其樂融融,另一邊裴邵雲就不是那麼好過了,紀雲封走後,他靜靜的坐在長椅上,冷靜了一會兒,平複心緒後,他叫劉嬸:“給我一支煙。”
劉嬸從抽屜裏掏出煙盒,將最後一根煙遞給裴邵雲。
“劉嬸。”
裴邵雲兩指夾住煙蒂,輕輕吸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個煙圈,他抬頭,靜靜看著煙霧繚繞。
“我是不是做錯了?”
他是不是不該用這種方式來考驗紀雲封?
劉嬸有些錯愕,想了一會兒,說道:“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哪能懂,但是既然愛,不論有什麼艱難險阻也要克服不是嗎?”
裴邵雲自嘲的笑了一聲,手指輕輕一撥,煙灰洋洋灑灑落下。
“你知道嗎?紀雲封自殺了。”
裴邵雲仰起頭,唇角微微勾起,笑得淒楚又無助。
“我以為紀雲封那樣的人,沒了蔓蔓,也能好好活著。”
可是他錯了。
“他可能比我更愛蔓蔓。”
劉嬸一言不發,安靜的看著裴邵雲,她是看著這個孩子從小長大的,裴邵雲的脾氣秉性,她是在了解不過了,哪怕處事手段殘忍,也把每一件事情都做的非常漂亮完美。
可唯獨在感情上,他處理的渾渾噩噩,拖泥帶水。
人都是自私的生物,裴邵雲也不例外。他沒辦法承認有人要比他對林蔓蔓的愛還要濃烈,可是他也無法否認紀雲封對林蔓蔓的愛。
“爸爸活著的時候總是告誡我,隻有斬草除根,才不會有後顧之憂。”
“以前我覺得他太冷酷無情。可是現在我才發現,其實我們是一樣的。”
他們都會為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不擇手段傷害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