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齊王的廬山真麵(1 / 3)

“怎麼樣?舒服了吧。”齊王笑著問道。

她喘著氣放下了手,微微轉了眸,見到他麵上的笑容,也跟著一笑“你這法子,還真管用,這心裏好受多了。”

“那是自然,在下都試過好幾百回了。”齊王麵上洋溢著一絲得意。

九兒聞知他的話,斂了笑,眸中聚現一絲生疑“據我所知,王公子應該來到這京城不到一個月,這怎麼來的幾百回?”

齊王麵上有了幾絲動容,這才意識方才自己失了言,微微轉了眸,眸光卻帶著一絲深遠。

“不瞞王妃說,在下在京城整整生活了十幾年,一次變故,不得不離京,這次歸來,也隻是因為想念家鄉了,才回來走走看看,唯一不能讓在下忘懷的還是這塊荒無人煙的空地,這裏寄托著在下無數的心事,九歲那年,在下的母親被人陷害,慘死,那一夜在下就守在這裏整整一夜,叫了一夜,隻可惜母親還是回不來了,自那以後,在下每次想念母親了,又或是心裏不快,便會來到這裏,說說話,大叫母親的名字。”

上幾次見他,隻覺得他心思深厚,不明,聽他這番肺腑之言,總感覺,他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糟糕,她寧願相信,他真的隻是偶然的撞進了她的視線裏。

每一個人都有內心深處的傷疤,原來他也一樣,原以為他放蕩不羈,誰知他的背後也有一段抹不去的回憶。

也許這回音穀還真適合來發泄心中的痛,心中的苦楚。

愣忡過後,她抿了抿唇“不好意思,王公子,我不是有意要揭開你內心的傷疤。”

齊王斂了一絲情緒,又是一笑“無妨,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況且在下在這裏該釋放的都己釋放了,心中無事,便是一身輕。”

他的笑容有些牽強,他也不知為何,他會向她道出內心那些不堪回首的記憶,也正是一念之差之間。

瞅著他麵上的這絲笑,九兒越看越覺得他熟悉,尋著他的側顏,終是忍不住問了問“我怎麼覺著王公子有一種熟悉感。”

齊王唇邊笑容一滯,下意識的的抿了抿唇,欲要說什麼的時候,天空不作美,竟下起了一絲雨,打落在兩人的麵上。

“喲……下雨了……我們,我們快走……”齊王連忙張著手至她的頭頂,為她擋雨。

兩人就這樣奔向了馬車,雨下得越來越大,兩人上了馬車。

都說這齊王是出了名的細心體貼,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麵容急切的打量著九兒“怎麼樣?有沒有淋濕,這大冷天若是淋濕了,又得傷風感冒了。”

九兒尋著他的細心,有些難為情的搖了搖頭。

見她搖頭,齊王長長一歎“你可別搖頭,下次出門得多穿些衣裳,來,把這個披上。”

說罷,他將馬車內的一件黑色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輕輕的又替她係上披風的衣帶,這份柔情,這份溫暖,讓她聚然覺得眼前的他與端木辰曦有著幾分相似。

端木辰曦若是見她遇到這般情景,他也會著急的尋問她,著急的替她披上披風。

九兒感覺兩人此時的舉動有些不妥,挪了挪身子,微微一笑,聲音柔和了幾分“謝謝你,王公子。”

對於九兒語氣的變化,齊王麵上微微一怔。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不好意思的理了理他己淋濕的衣角,瞟了她一眼,輕笑道“這是怎麼了?怎麼感覺王妃這般待在下,在下覺著有些不自在呢?”

九兒睜大了眸,麵上一笑,兩人經過這一番折騰,對彼此的判斷又深了一個層次,九兒漸漸的覺得這眼前的王公子也並不是那麼討厭。

九兒聚然感覺這氣氛有些不對,換了種口氣說道“說實話,沒有經過今日之事,我覺得你還是挺惹人煩的。”

聽她這麼一說,這感覺對了,齊王半眯著眼睛道“是麼,在下也覺得自己有時候有些粘人,有些惹人煩,但是在下隻粘,也隻煩自己喜歡的人。”

又來了,這話才正經不到兩句,她白了他一眼,無奈一語“王公子慎言,我可是有夫之婦,你這話還是不要說為好。”

齊王不以為然,唇邊泛起了一絲笑“在下畫都送了,詩都作了,也不差這一個口頭上的表白了。”

“不與你說了,懶得理你。”九兒麵上一絲火辣襲來,別了臉,不再看他。

齊王眨了眨眼,聳了聳肩,又是一笑,這笑聲竄在這小小的空間裏,有些尷尬。

為了掩飾這分尷尬,九兒選擇了閉目,靜靜的傾聽雨滴啪啪與馬蹄聲交雜在一起的聲音。

大雨過後,天空襲上了一層霧氣,天色漸晚,馬車踏過一段段泥濘,終於到達了府坻。

隨著馬車的漸漸緩行,九兒微微睜開了眼,揚了揚簾子,四王府的幾個大字是那麼的明顯。

“我到了。”

待馬車一停,她連忙起身要下馬車,突然手上一緊“哎……日後在下還能再見到王妃麼?”

她連忙縮回了手,淺淺勾唇“看在今日你為我排憂的份上,我就交了你這個朋友,下次再會。”

說罷,她下了車,尋著她的背影,齊王唇邊自言自語“再會”

馬車繼續向前前行著,而他的眸光卻一直停留在她快要入府的背影之上。

華良微微探了頭進來“爺,這王妃若是明日知道你是十四爺齊王,她還能與你做朋友麼?”

齊王麵上一緊,眸光一瞪“華良,你最近的話可是越來越多了。”

華良麵上一怔“是,屬於多言了。”

隨著華良的話,他放下了簾子,自心底輕輕一歎,是啊,明日入宮過後,他與她還能做朋友麼?

九兒邁進了府,這才剛抬起頭,就聚見一道熟悉的身影,一如既往冷峻的麵容,卻似乎含著深邃的感情。

“這是去何處?”

她抿了抿唇,卻沒有看他“出去走走。”

“衣服都淋濕了,把這個披上。”他將手中的披風遞給她。

而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正披著另外一個男人的披風,她從他的冷言之中,大概感覺到了一絲不安。

聚然感覺胸口又提上來一口氣,抬了眸“我這不是有麼?不用了。”

“我說讓你把這個披上。”他的聲音仿佛有了一個調的提高,嘴角也有一絲顫抖。

她無奈,終是拗不過他的低吼,伸手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開替至剛剛匆匆忙忙而來,卻又不敢說一句話的陽春。而後又從他的手中接過披風,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披好後,她長長的歎了口氣,眸光直直的絞著他,眼底襲上一絲濕潤“披上了,滿意了麼?”

他盯著她,眼神有了一絲凝滯,稍縱即逝,丟下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轉身邁開了步子“殿中留了膳,吃完就早些歇著。”

夜風涼涼吹來,她卻無法感覺到冷。

廊間的燭光忽明忽暗,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她揪著披風上被風吹起的衣帶,繞在手間玩弄著,思緒卻回到了回府見到他時,他的冷。

“王妃,奴婢多嘴問一句,你今日去了何處?”陽春自身後輕輕一語。

九兒轉了身,眸光帶著一絲怒氣“陽春,是不是連你也要仔仔細細的盤問我一遍。”

陽春低了頭,連忙解釋道“王妃,你別生氣,你也別怪爺,爺今日整整找了你一下午,直到這個時辰還未用膳,方才他回了殿,見你仍沒有回,奴婢知道,爺的心是七上八下的,實在是坐不住,取了披風欲要再出去找你,結果就碰上你坐著王公子的馬車回來,奴婢知道爺眸中泛著怒,就解釋了一番,爺隻怕是誤會了。”

“你都說了什麼?”九兒微微感覺到了心裏的不安。

陽春微微抬了頭“奴婢什麼都說了。”

九兒輕歎一聲,沒有再說話,無聲的躍過陽春的身軀入了殿。

次日一大早,端木辰曦就來到了昔婉殿,接九兒一同入宮。

他襲一身明黃色的錦袍,上麵的龍紋裝飾象征著他尊貴的儲君身份,清晨的朝陽給他俊美的側臉罩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