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的一聲,畫卷展開了,乍現入眼底的竟是……什麼也沒有,一張白紙。
眾人又開始恐慌起來,就連現在的九兒,她也是坐不住了,微微顫了身子,欲要起身之時,手上一緊,轉眸望去,端木辰曦正淡笑著望著她“這是新篇排的一曲舞,可還喜歡?”
此時的九兒絲毫無法顧及那是不是新篇排的舞曲,她現在關注的就是端木辰曦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九兒輕輕湊到他的跟前,輕輕問道“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麼?這明明就是一張白張,白紙上字也沒有,畫也沒有,什麼都沒有,在這麼短的時辰內,讓他們如何作詩啊,還有,讓現在殿中的眾臣情何以堪?”
“後宮不得幹政,可是忘了?”端木辰曦隻是笑笑,聲音淡淡。
她呼吸一滯,隻感覺一陣酸楚襲上心頭,深深的吸了口氣“我沒有忘,隻是不明白你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但我知道,你一定有你這樣做的道理。”
端木辰曦微微轉了眸,眸光深深倪著她,聲音輕柔“你還是選擇相信我。”
她微微的低了眸,端起手下的酒杯一飲而盡後,低沉一語“我隻是站在你的角度去看待一些事情而己。”
“謝謝。”
他竟然跟自己說了一聲謝謝,雖然不明白他為何會向她說這樣的一聲謝謝,總感覺,他似乎很高興聽到她這樣的話,他似乎很高興,她能夠相信他,不再置疑他的做法。
漸漸的,一曲在他們的談話之中完畢了,舞女退避後,殿中恢複了一絲巡靜,很快就到了作詩的環節,這個時候,眾人似乎都咬緊了牙關,就連玉妃娘娘的手也在微微的扣緊。
九兒自然明白這玉妃扣緊雙手的舉動是意欲何為?這次開科取士,不隻她九兒在這上麵動了心思,就連這玉妃娘娘也動了心思。
就在轉眸之時,玉妃娘娘突然朝她笑了笑,那眸底的笑容似乎與剛開始入殿的那一抹笑又有了一絲不同。
現在也容不得九兒去多想什麼?現在她最關注的就是,誰能以那張白紙,道出此時端木辰曦的心情。
端木辰曦靜候十五位進士為他的白紙提字,可是此時殿中一片寂靜,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時辰到……請諸位進士向皇上進獻。”小喜子公公長聲震動了全殿。
眾人都靜中帶著急切的看著這十五位進士,而這些進士,你看我,我看你,一頭霧水,不知從何做起。
小喜子微微上前將手中的名單遞至皇上的麵前,輕輕的一語“皇上,這是這些進士的名單,您請過目。”
既然殿中無人回答他的話,那他隻好沙場點兵了,他這樣做,也自然有他的用意。
當他翻至那一頁之時,顯眼的幾個字撞入了他的眼底,他淡然一笑“王奇珞。”
這時從十五個進士之中竄出來一個慌慌張張的年青人,看上去倒是有幾分眼熟,九兒微微瞟過去,隻見玉妃娘娘與寒如沁己經伸真了脖子,看來這個年青人定是與這兩個女人有著關係。
再放眼望去,下位的林心雅一副淡淡的眸光望向了這裏,微微點了點雙眸。
王奇絡在殿中下跪“草民參見皇上。”
端木辰曦點了點頭,眸光深遠“早就聞知王臣相之子,才高八鬥,這次開科取士也是成績在榜首,朕今日倒想聽聽你對待這白紙作了何詩?”
王奇絡麵色刷的一下就變得蒼白了,顫抖著聲音道“啟稟皇上,草,草民還沒有作出來。”
“退下。”端木辰曦低吼了一聲,收回了眸光,手下一翻,又喚出一個名字“方德。”
方德從隊伍中竄出來,慌張的撲倒在地“草民在。”
端木辰曦一改方才的微微怒火,轉眸至眾位大臣之中,各位大臣都紛紛低著頭,不敢多言。
他又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內侍大人的門生,朕也聽內侍大人提過你,今日你若是能作出合朕心意的詩,朕立即對你封官加賞。”
“皇上恕罪,草,草民實在是作不出來。”方德也是同樣的回答。
端木辰曦有些失望的將手中的所有名單扔至殿中,起了身,揚袖低斥道“難不成今日在殿中的諸位,沒有一人能夠合朕的心意?”
來此時整個殿中都肅然安靜了下來,沒有一人敢抬起頭,半響後,大臣的席位之上,福田寒學士起了身,在殿中的跪下“皇上,微臣惶恐,今日的試題盡是一張白紙,未免……”
這話還沒有說完,端木辰曦雙眸一瞪“寒學士是在說朕捕風捉影麼?”
寒學士連忙瑟瑟請罪“微臣不敢。”
端木辰曦又坐回了位子上,毫不留情麵的揚了聲音“既然不敢,那就請學士一邊飲酒便是,今日朕就是想聽聽這諸位進士之中對朕這道試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