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梨花雨中燕 鏡花水中緣 7：辛苦起身
沒等水靈從激動中緩過神來，上官煜已然閉上了眼睛。
“動作快點，本王還不想錯過最後的餘暉。”
“啊？”
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水靈此時的表情有些呆滯，好一會兒，她才意識到上官煜話裏的意思，於是拿眼睛偷偷看了他一眼，但見他雙眸輕合，心裏一下子放鬆了許多。但同時也失落不少，在她聽來，方才他的那一句‘我以為我們是夫妻’仿佛是她出現的一個幻聽，因為從他臉上她根本找不到說這句話的一絲痕跡。
快速地穿好衣物，水靈將秀發隨意地挽成一個髻，而後拿掉竹竿向上官煜走進一步。
“王爺，我好了，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口吧。”
話落，她已經蹲身在他身邊，眼看著就要碰上他的手臂，哪知他反應極快，倏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雙眼一瞬間睜開，他定定地看著她臉上因洗過而更顯突兀的傷痕，內心很多情緒一下子湧了上來，但卻被他很好地隱藏在深邃的眸中。
“王爺……”
水靈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此時在想什麼，她隻是覺得手腕處傳來一陣疼痛，她沒想過他就算受傷也能有這般大的力氣。但倔強的她又怎麼會開口讓他鬆手，於是便就那樣與他對視著，沒有言語。
很久很久，當天邊最後一抹餘暉灑在溪水上時，上官煜才略微動了動躺在地上的身子，漸漸鬆開了她的手。
“本王沒事，隻是乏力，多休息便是，倒是你……”
話到這裏，他剛放下的手又再次舉了起來，不過卻是緩慢地撫上她細痕滿滿的臉頰。隻一下，他很快就又收回了手。
“本來就不夠漂亮，現在，更醜了！”
對他狀似嬉皮笑臉的說話語氣感到驚訝，水靈顯得惶惶不安，尤其剛剛他碰她的那一下，雖然時間很短暫，但她明顯心跳漏了一拍，他不是不知道她有多愛他，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給她希望？關心她？還是覺得她很傻所以要嘲諷她一番？
“反正王爺眼裏從來就沒有過水靈，又何必在乎我現在是不是比以前更醜。王爺且先休息吧，我去找食物。”
水靈本是聰慧的人，隻是這次她實在不能明白上官煜的舉動，但有一點她和他很像，那便是他們都能夠將很多複雜的心情藏於心底，所以她麵無表情地說完話掉頭就往林中而去了。
“等等……”
看她走起路來甚是艱難，擔心她的腳傷此後會落下什麼病根，上官煜是時候地叫住了她。他想，她為他做了這麼多，他是不是應該也為她做點什麼，至少，不能讓她因腳傷拖得太久不治而從此成了瘸子。
剛走了一步的水靈在聽到上官煜的話後立刻停了下來，她扭過頭來看他，麵上充滿了疑惑。
“不知王爺還有什麼吩咐？”
噗嗤一聲就笑了，上官煜一向不苟言笑的臉上居然也有了笑容，水靈再一次懵了，她緊緊皺起了娥眉，狐疑地看著笑起來足以迷惑萬千女人芳心的他。
“王爺？”
收住笑，上官煜又一本正經起來，輕輕咳嗽幾聲，他欲撐起自己的身子坐起來，但是沒辦法，實在很費力，於是水靈吃驚完畢立刻上前將他扶了起來。
“王爺這是要幹嘛？你的傷？”
有些辛苦，但他到底還是坐了起來，然而水靈怕他支撐不了多少時間，所以一直扶著沒有鬆手。
“咳咳……”
因為拉扯了傷口，上官煜的額頭已經開始浸出冷汗，才剛被水靈清洗烘幹的衣服此時又被浸濕，他的胸口起伏異常劇烈，一看便知他很痛苦。
“王爺，你還是躺下吧，你這樣傷口會再次裂開的。”
見他這麼辛苦水靈真的很著急、很心痛，她知道她的勸告他不一定會聽，但她依舊忍不住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