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梨花雨中燕 鏡花水中緣 15：不想鬆開
雨後的空氣特別清新，清晨，一縷涼爽的風從洞外吹了進來，吹散了燃盡的柴灰，吹起了上官煜還被搭著的衣袍，也拂過水靈隱隱犯疼的臉頰，令她不得不輕輕顫動睫毛，睜開眼來。
纖細的腰肢還被上官煜攬在懷裏，身體接觸的是他的，感受的也是他的體溫，映入眼簾的更是他安詳熟睡的俊臉，水靈一瞬間漾開了笑臉，伴著清晨的風，像極了空穀裏的幽蘭。
“本王的妃抱起來也挺有手感。”
突如而來的聲音令水靈一下子變得慌亂起來，她想要立刻起身抽離他，卻發現怎麼也做不到，因為他攬著她的手已經變為桎梏，她掙脫不了。所以很快，為了不讓他在睜眼的時候看到她的慌張，她馬上又鎮定下來，一臉淡漠地回道：“王爺莫不是燒糊塗了，我不是若錦。”
說話的同時，她還是試著使力推了他一把，隻是依舊沒有成功，便隻能繼續趴在他身上。
“本王哪裏在燒糊塗，本王清楚地知道現在抱著的是誰。”
沒有睜眼，上官煜隻好好地享受著懷裏的軟香溫玉。
“是誰？”
鬼使神差，即使害怕知道答案，可依舊敵不過想知道的欲望，所以快於大腦思考，水靈在他話落的時候就已經問出了聲。
嘴角勾起一抹笑，上官煜緩緩道來。
“自然是……本王的妃。”
先買個關子，有時候，特別是在王府，上官煜口中所說的本王的妃多半是指若錦，是以水靈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裏特別失望、特別難過，她以為他說的是若錦，但是隨後他又接著道：“本王的妃除了水家三女水靈難道還有別人？”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將若錦放在了側妃的位置上。
其實很多個夜晚他都在想，為什麼麵對與如夢一模一樣的若錦他心裏沒有那份悸動？現在，在他將若錦從心目中的正妃移到側妃的位置上時他終於明白，如夢是如夢，若錦是若錦，若錦永遠不會是如夢，哪怕是相同的容貌，相同的神態，但她們終究不是同一個人，所以他對如夢的愛，根本不可能真的轉移到若錦身上，所以……當他喜歡上水靈，當他找回以前的感覺，若錦就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
隻是，作為男人，作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即使他清楚明白對若錦的感覺，他也不可能完全拋棄她，畢竟這六年來是因為有她才讓他振作，所以……當他在心裏承認隻有水靈一個妃子時，他同時是很掙紮的。因為這樣的改變讓他覺得自己變得很壞，仿佛成了始亂終棄的人渣！
並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的水靈在聽到他這一句反問後再次笑了，隻是他沒睜眼，所以他看不見那比花還嬌豔的小臉。
笑過後，水靈再次恢複平靜。
“王爺既然明白自己抱著的是誰就說明王爺真的清醒了，那麼，我們是不是應該趕緊趕路？”
這是一個問句，她尊重他，把所有的事情都留給他做決定，但其實她已經很著急想要擺脫現在這樣的姿勢，因為在她看來，這姿勢異常曖昧，在沒有任何情愛的環境中，他們這樣的姿勢已經顯得很是別扭。
“本王的燒還未完全退，何況這山裏下過大雨，山路肯定更為難走，再者，本王不想這麼早就鬆開這個溫暖的懷抱。”
他說得很直白，也很露骨，大有當初在王府她向他表白心跡的語氣，但是他這話卻令水靈更加不安，她不知道他是認真的還是拿她取笑，反正她心裏沒有一點真實感，可是說實在話，她又真的很貪念他的體溫，要說可以，她比他更願一輩子保持這個樣子。
然而事實卻始終是事實，他恨她六年的事隻要他沒正麵說忘卻她永遠不會往這一方麵向想，所以，到底是他的不明說導致兩人始終不能坦誠相對還是因為等得太久的她失去對自己的信心而導致。反正，麵對這樣的改變，她的唯一感受便是，不真實、太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