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梨花雨中燕 鏡花水中緣 50：左右為難
水靈真的沒有想過，她跟‘荷花池’的緣分如此深厚，先是九年前掉進禦花園的荷花池，那一次，她確定了今生的幸福與歸宿；隨之，婚後不久，如夢去世之後她‘不慎’落入王府的荷花池，那一次，她清楚地知道上官煜對她的恨有多深；現在，就在這一刻，她再一次‘失足’落水，她以為，就昨夜上官煜對她說的那些話，他一定會奮不顧身地跳下來救她，可是她錯了，他被如夢拉住了，救她的，成了他忠心耿耿的‘軍師’簡若。
上岸，將水靈交在艾草艾葉手裏，簡若關切地詢問。
“王妃，你怎麼樣？”
一雙秋水明眸隻看著不遠處的上官煜，水靈輕輕搖了下腦袋。
“好在也快到夏季了，掉進池裏讓我清醒清醒也好。”
“王妃，王爺他……”
簡若想替上官煜解釋，可水靈一個抬手打住的手勢就足以令他住嘴。
“我什麼都明白，你不用解釋。”
這一刻，她的腦中閃過許多種如果。
如果九年前沒有遇見上官煜，沒有遇見母後，那麼她是不是會嫁給一個疼自己愛自己的丈夫？如果當初她不去追究如夢是細作這件事，那麼她這六年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承受這麼多錐心刺骨的痛？如果那一次他們掉下懸崖就這樣去了，那麼在地府，他的身邊是不是就隻有她一個人？如果那一日她將心一橫，淹沒在那連不會水的她都可以下去的溪流中，現在的他，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痛苦？
“王妃……”
見她陷入沉默，簡若擰了擰眉毛輕聲喚了一句。
“主子，主子…..”
艾草艾葉見狀也跟著喚了兩聲，見水靈回過神要起身，兩人趕緊扶著她。
整了整濕漉漉的衣裳，她邁著優雅的步子向上官煜走去，看了看一副楚楚可憐的如夢，她自嘲地笑了。
“我無話可說，你自己判定。”
對上官煜說了這麼一句話，她瀟灑地轉身離開，仿佛這件事從來都沒有發生。
開口想要留住她，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要說些什麼，所以隻是動了動身子，上官煜依舊站在原地，沒有下一步舉動。
“煜，我們回去吧。”
看得到上官煜眼中那濃烈的心酸與心疼，如夢心裏也不是滋味，有些事情，或許是她覺悟得晚了，所以錯過了良機。
收了心神看如夢，上官煜語氣輕柔。
“如夢，你也受了驚嚇，先回去休息吧，我稍後再來看你。”
“可是煜……”
“王爺，睿親王說，有要事找你，請你過府一趟。”
如夢話還未完就被簡若打斷，完了，還不卑不亢地看了眼她。
她恨得牙癢癢，可卻礙於上官煜在場不能發作，便隻能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簡若見她走了，勾唇隱藏似地笑笑。從前他就不喜歡這個矯揉造作的女人，奈何王爺愛她，他也隻能對她尊重，如今她到底是如夢還是若錦不得而知，加上她有細作的嫌疑，那麼他就真的再也尊重不起她了。
“去換身衣服，隨本王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