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沒事,別哭,我會救你的。”蕭寓安慰道,見明月這樣,他實在是心痛。她的眼裏滿是害怕和無助,臉上的血痕甚是駭人。再加上瘴氣越來越濃,這樣下去,明月會再次暈厥過去的,必須抓緊時間救出她。
原本衝過去的侍衛止住了步子,生怕他們的進攻又會引發黑衣人狂暴的舉動。他們一臉自責的看向蕭寓,卻見他一臉淡然,似乎胸有成竹。
蕭寓淡定自若的模樣也感染到了程明月,她不再心慌,惶恐害怕的心慢慢安定下來。就在不久前,她也不像現在一樣被人挾持麼?還不是獲救了?這次也會一樣,她會得救的。
“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蕭侯爺,隻有拿你的命來換她的命,要不然大家一起去見閻王爺!”黑衣人一副準備魚死網破的樣子,雙手緊緊的抓著程明月,不給她任何一絲逃跑的機會。
程明月淡定下來,又恢複了一貫的聰明,她故意作出一副害怕的模樣,抓住黑衣人的袖子,道:“大哥,你是怎麼抓到我的,你不記得了嗎?蕭寓對我一點都不好,他根本沒有拿我當妻子,所以我才想偷偷離開他。你們拿我威脅他,根本一點用都沒有,我的命根本抵不上他的命……”
她話一出口,蕭寓的心止不住顫抖起來……她、她竟然真的想要離開他……
那黑衣人隻知道是程明月落了單才捉住她的,哪知道其中的曲折,但他好不容易尋得這個機會,哪會輕易放過,道:“管他在不在乎你的命,放了你對我們可沒有半分好處,把你拿在手上,就算取不下蕭寓的性命,說不定會讓他交出什麼東西,或者自斷右臂什麼的。我就不信了,蕭侯爺的夫人還抵不上一些身外之物!”
黑衣人有接近百人,殺氣與鬼梅林的瘴氣混在一起,蕭寓這邊也是百十人,也算是勢均力敵。但明月在他們手上,以至於縛手縛腳,根本無法全力進攻。
子夜已到,鬼梅林的瘴氣濃濃的襲來,整個林子瞬間變得詭譎莫測,可見範圍隻有十餘米。蕭寓及其暗衛都有內力護體,且服用了金丹,根本不懼。想必黑衣人也服了解藥之內的東西,就是明月,瘴氣侵襲,她的身體哪裏承受的住?
黑衣人將地點選在鬼梅林,應該就是想利用鬼梅林的瘴氣速戰速決。如果蕭寓真的如他們所願一命換一命,那程明月早已毒氣侵體,也是半死人一個。若是蕭寓不願意,那也可以拖著程明月的性命,總歸讓他們拿到一點好處。
蕭寓眼眸一眯,此時,他要見到幾十米以外的程明月也有些困難了。他手一揮,袖口裏的粉末立即與瘴氣合為一體——這不是毒,對程明月來說,可以抑製體內瘴氣侵襲五脈;對黑衣人來說,卻是封印內力。
但一切,還是要看風向,若是老天幫他,借助風的力量,讓他這邊的瘴氣漂浮到黑衣人那邊去。
“蕭侯爺,你若是還磨蹭,你的夫人可就要香消玉殞了!”黑衣人小心翼翼的朝前走了幾步,大聲喊話,“今夜的瘴氣可不同往日,以前的瘴氣是侵襲五脈,今日這毒氣可是由外及內。你的夫人臉上已有了刀疤,經這瘴氣的入侵,這刀疤恐怕永遠也不會好了。她的皮膚,她的眼睛,她的頭發……時間待的越久,對她越不利!”
程明月又暈了過去,幸而沒有聽見那番話。
蕭寓心頭一駭,不敢表現的太明顯,他飛身上前,與黑衣人隻隔幾米。待看清明月臉上猙獰的刀疤時,心頭一痛,嘴上卻道:“這樣的醜女,不要也罷!”說著,運功打向那領頭的黑衣人。
黑衣人猝不及防,抓起程明月做了擋箭牌。殊不知,蕭寓早料到黑衣人會拿明月擋下這一擊,這一掌不會傷人,倒是促進了明月體內的血液循環。他接過明月,身後的黑衣人蜂擁而至,兩邊的人馬立即打鬥起來。
蕭寓的暗衛身經百戰,個個身手不凡,那黑衣人很快落了下風。
蕭寓恨不得親手了解他們的性命,卻,手中的嬌軀柔柔弱弱,仿佛一碰就碎,他不敢再耽擱,趕緊抱著程明月出了鬼梅林。
喂程明月服下護體金丹,又開始打坐為她運功逼毒。幸而瘴氣還未侵襲內髒,性命無虞,隻是……蕭寓看了一眼程明月的臉,將她抱起來,帶回了客棧。
三日後,程明月才醒來。已不在客棧了,蕭寓在夏國國都買了一處宅子,暫時在此住下。
即使昏睡三日之久,但大夫所說的話,她在迷糊之中也聽了個大概。
她撫上自己的腹部,大夫說,她有了身孕,不足一月。
大夫還說,她臉上的刀疤恐怕一輩子也無法消除,她的皮膚不能暴曬在太陽下,還有,她的頭發會一日日變白,慢慢脫落……她苦笑,那瘴氣之毒真是狠戾,可是為什麼單單她的眼睛還明亮如故呢?
此時,她究竟是該喜,還是該悲?
下人早就去通報了蕭寓,感覺到門口的陰影,她一抬眼,便看到了負手而立的蕭寓。他一身玄青色的長袍,目光炯炯的看著她,神色間竟看到了憔悴。她不忍看下去,又想到自己如今的容貌,趕緊別過了頭。
“明月,可還有哪裏不舒服?”蕭寓走過來,在床邊坐下。
程明月搖搖頭,道:“沒有,已經趕緊好很多了,蕭寓,謝謝你救了我。”
“我們是夫妻,有什麼好謝不謝的?”蕭寓歎了一口氣,將程明月攬進懷中,道,“明月,都是我不好,你放心,以後再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