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室是個方筒形的房間,二樓的小窗戶正好距離瀑布不遠。隻要把走廊的木板弄成適當的長度,再用膠帶貼起來,就可以把水引進修行室裏了。”
秀念小和尚停下話語,推了推眼鏡。
聽著他的話,天永和尚的臉色越發難看,他開始左顧右盼,尋找著什麼東西。
秀念似乎沒注意到師父表情的變化,繼續說著:
“凶手先把忠念師兄勒死,搬到修行室裏,放到橡皮艇上,用塑料布蓋上。再從小窗戶爬出來,接著到二樓的天窗外,把水引入,再趕快跑回一樓,從小窗戶進去,用膠帶封住縫隙。”
“然後就隻要在屋裏靜待水漲船高了。等水長到頂上橫梁附近,把屍體吊起來,再從天窗跑出,從外麵把一樓的小窗戶打破。”
“強大的水壓會把小窗衝垮,牆壁就會破出一個大洞,真的很像是霧天狗做得呢。”
天永和尚心中暗恨,這屋子裏怎麼什麼有用的東西都沒有,沒有繩子,沒有尖利物品,就連趁手的重物也沒有一個。
是的,小和尚所說的凶手正是他。
當年自己的徒弟忠念和女兒菊乃約好私奔,被他知道。
因為不想讓已經跟大間廟定親的菊乃被搶走,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徒弟。
如今被人發現,該怎麼辦?
難道再來一次兩年前的事?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秀念不急不慌,慢慢說出最後的幾句:
“可惜啊,這凶手還是有個天大的破綻。那就是被勒死和自己上吊在脖子上留下的痕跡是不一樣的。”
“隻要檢驗屍體的時候注意些就會發現。如果是迷暈了忠念師兄,再把他吊在橫梁上才是完美的手法。”
天永和尚沉聲說道:“這都是兩年前的事了,而且有沒有證據。”
“嗬嗬。”
秀念的笑容帶著奇怪的味道,似乎有些決絕,又有些快意。
忠念是他的親哥哥,他來這寺院,就是為了給哥哥報仇。
“別人當然不行,可是我們寺裏住著的可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啊。明天我把這些話說給他聽,他肯定能查出誰是凶手!你說你說是不是呀,師父!”
秀念站起身,開始往外走。
天永和尚撲過去拉住了他的褲腳,“秀念,別急著走。”
秀念腳步一個踉蹌,重重的摔在地上,腦門咚的一下磕在地板上,頓時暈了過去。
啪嗒,一個小瓶子從他的口袋裏滾了出來。
天永和尚愣了愣,連忙撲上去,雙手掐住小和尚的脖子。
他突然又鬆開了手。
小和尚說得對,掐死和勒死的痕跡都和上吊不一樣,不能這麼做。
他的目光在四處遊移,想著辦法。
怎麼才能讓小和尚一直昏迷呢?
地麵上的小瓶引起了他的注意。
“對了,這幾天秀念一直說睡不著,每天都要吃安眠藥,這麼說來…”
看著暈過去的小和尚,天永露出了陰冷的笑容。
“呼哧,呼哧。”
粗重的呼吸聲在黑暗中響起。
這裏是修行室,秀念和尚躺在橡皮艇上,塑料布蓋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