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 057 你想做的
董雪梅跟她年輕的時候已經不一樣，還是冷冷的氣質，可是外貌卻有了變化。不同與何麗華保養的那麼好，歲月的滄桑仿佛也都印在了她的眼神裏。
“是董浩東帶我來的。”李李實話實說。
董雪梅吸了口煙，冷冷的說：“原來是那個兔崽子，他帶你來著幹嘛？”
兔崽子……雖然以前也聽董浩東說自己的母親對她確實不怎麼好，但是李李也絕對想不到竟然會惡劣到這種地步。
見李李不說話，董雪梅明顯有些不耐煩，一腳踢開了地上的紙殼箱子。董雪梅的視線在摔碎的相框上停留了兩秒，眷戀的眼神稍縱即逝。縱然這樣，董雪梅眷戀的目光還是讓李李捕捉到了。
李李愧疚的說：“這個對你很重要吧？”走過去剛要彎腰拾起，卻被董雪梅推開。
董雪梅的聲音更冷了，這樣的感覺完全就是另一個董浩東：“誰他媽的準許你碰的？”
李李尷尬的站在那，不知道該怎麼辦。
董雪梅沒說讓她留下，卻也沒有趕她走。董雪梅伸著懶腰往屋裏走，屋裏的牆上掛著一個男人的黑白照片。男人帶著眼鏡，笑的憨憨的，鼻頭很大，眼鏡咪咪著，看起來很憨厚。
這個，就是禾叔吧？李李暗想。
董雪梅在屋裏大聲的喊：“外麵那個娘們，你他媽的給我進來！”李李對她說話的方式暗暗搖頭，董浩東會變成今天這樣，絕大部分也是因為他的母親吧。
要是他的母親跟肖何的母親一樣，那麼董浩東是不是也不會走上這條路呢？
“伯母，你叫我什麼事？”
“誰他媽的是你伯母，”董雪梅打斷李李，粗魯的扣著腳，問：“會不會打麻將？”
“啊？”
“我他媽的問你，你會不會打麻將！”
李李謙虛的說：“一點點吧。”
“那你去打給我看。”董雪梅又伸手點了顆煙，指了指一旁的麻將桌說：“去吧，去打給我看。”
李李為難的說：“伯母是想打麻將了嗎？要不你和我玩會？兩個人也是……”
話還沒說完再一次的被董雪梅打斷：“我他媽的要是能玩還用你他媽的玩給我看嗎？”
接著的話證實了李李的猜想：“我他媽的答應我的死鬼男人，這輩子都不他媽的不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打麻將。”
李李脫口而出：“禾叔嗎？”
董雪梅一愣：“沒想到那個兔崽子倒是什麼都對你說啊，想當年那他媽叫什麼仇什麼的他都沒告訴過。”
“以前他媽的仇什麼的非要來做什麼狗屁家訪，非要問那個兔崽子怎麼會這麼不聽話。那時候我男人剛死完沒幾年，我他媽的心情也不好，那個仇什麼的被我罵哭了好幾回，還是死皮賴臉的來。”
李李奇怪的問：“怎麼，董浩東昨天跟仇天愛結婚了，你不知道嗎？你作為他的母親，你怎麼會不知道？”
聽李李這麼說董雪梅也很奇怪：“嘿，真他媽的怪了，這女的他媽的有病吧？當初兔崽子要死要活的想娶她，誰知道她和別人跑了。現在眼看兔崽子要娶阿音了，她怎麼又回來了？”
董雪梅連連搖頭：“不會的，兔崽子要是娶她那肯定要帶回來給我看的。要是沒有，那麼消息就是假的。”
“不會的，”李李酸澀的說：“是真的，昨天我見到的，他倆孩子都已經不小了。”
“孩子算什麼，兔崽子他媽的有不少孩子。”
看李李失落的眼神，董雪梅也不安慰她，抽出一本相冊遞給李李：“這裏麵都是兔崽子的孩子。”
李李打開相冊，裏麵都是小孩子的照片，可是每張的孩子都不是一個。最大的應該有十多歲，最小的也就幾個月，這裏的孩子也太多了，董浩東這也太能生了……
翻到最後一張，是董浩東和所有孩子的合影。合影的地方是一家育幼院的大門口，大門上寫著堂口育幼院。
“這個……”
董雪梅被煙嗆到了，咳了幾下說：“你他媽的不是看到了，這他媽的是兔崽子開的育幼院。這裏的孩子不是孤兒就是沒人要的野孩子，他們現在都是他的孩子，都叫他董爸爸。”
董雪梅嘲諷的說：“怎麼這麼傻逼的表情，是不是沒想到兔崽子是這樣的人？說實話，他他媽的跟我說他要開這個的時候，我他媽的以為他瘋了。”
李李放下相冊笑著說：“看我打麻將吧，我打麻將其實還不錯！”雖然董雪梅說話髒話連篇，李李卻覺得要比跟何麗華在一起假裝優雅大方要讓她痛快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