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他輕聲笑了起來:“我必須知道,我必將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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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社火”開始的第二天。
作為一年中少有的幾個可以放鬆娛樂的日子,在這短暫的日子裏,無功縣這座小縣城的大多數人臉上往往都是掛著從眾性的純樸笑意的
……當然,這個有些特殊的今日裏,前來囚龍觀拜訪的香客或許除外。
在昨夜之事後,越陽樓本來準備睡到自然醒,好好放鬆一下的,可在這一大清早的,那自囚龍觀主殿外不斷傳來的喧鬧人聲,卻是讓他不得不被吵醒了。
那聲音中,越陽樓隱約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揉了揉仍然有幾分惺忪的眼睛,俊秀少年起身,迷糊著隨意披上一件衣服,便推開了門,朝那不遠處的人群吼道:“誰啊誰啊,一大清早的就在這裏鬧,還讓不讓睡個好覺了啊!”
令他本人也感到意外的是,他這一句話卻到了意外有效的作用,讓那些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在那道觀外喧鬧的人群中,一個昂藏七尺的大漢身形格外鶴立雞群,這人不是別人,而正是先前護送越陽樓他們一家前來囚龍觀參拜的衙門武教頭——岑青崖。
越陽樓有注意到,岑青崖今天穿的並不是休息時的常服,而是一件穿的辦公事時才會穿的黑色捕役服飾。
看到來人是越陽樓,岑青崖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原來是少爺啊,大人和夫人還在房間神堂那邊參拜,我們已經找人確認過了,你放心吧,他們沒出什麼事情。”
見到這一陣仗,他自然是當即意識到了現在的情況,收起了臉上隨意的神色,轉而認真的問道:“這裏出了什麼事情嗎,岑教頭?”
岑青崖點了點頭道:“確實是出事了,今早我們衙門裏麵當值的兄弟們就接到有個漆水河附近村子的人前來報案,說是從河麵子上飄了一具被啃食很嚴重的屍體。”
“那具屍體的身份有問題?還和囚龍觀有關係?”越陽樓立刻就反應了過來。
岑青崖歎了一口氣,滿麵糾結的道:“那具屍體我帶仵作去看過了,從身上道袍的殘破布料來看,應該隻可能是附近這座囚龍觀的人了。”
——憑心而論,以這些妖道曆來的名聲作風,他是真的懶得繼續把這件案子查下去。
“原來……”就在越陽樓點頭回答,準備再問些什麼更加具體的線索時,從迎門的大殿旁,卻是忽然傳來了一道成熟而慵懶的女聲。
“如果官差大人你接到的報案信息沒錯,是從漆水河上遊漂流下來的殘缺屍體的話……唔,應該有很大可能就是我那討人嫌的四師弟賀什麼什麼了。”
“賀什麼什麼?”
聽到這個奇怪的稱呼,越陽樓疑惑問道。轉過頭,朝聲音來源處望去後,卻是看到了一個明豔不可方物的黃冠坤道,不由得將視線停留在那張絕美的臉龐上半分。
似乎是早已習慣被人注視的感覺,從囚龍觀中走出的這位絕美坤道倒也是不意外,素手推了推頭頂似乎是因為出來太著急而有些歪掉的道冠,自動忽視掉了無關群眾,朝人群中那個最為醒目的俊秀少年輕笑了一下,然後淡淡道:“自然是我那位葬身魚腹的四師弟了,像他這種身上沒一樣出色的蠢貨,可不值得我費心記下他的名字。”
“但是,說起來……”她忽然間頓了頓,又話音一轉,朝越陽樓輕笑,問道:“這位公子你好像還沒說自己的名字是什麼呢?”
“我的名字?”越陽樓語調變得有些古怪,望著坤道這絕美的麵龐,想到一來就被她忽略掉了其餘人,心中莫名的突然閃過了一個荒誕的念頭:莫非說,難道這個道姑還是個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