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九十章 曾經的孽債
穆軒把媽媽的留給他的遺物拿到了穆一凡的畫室裏，穆軒把手洗的幹幹淨淨的，正準備打開畫的時候，他仿佛想起了什麼，也要求穆一凡去洗手，穆一凡也去洗了洗手。穆一凡很少見到這樣的人，從這個洗手的舉動裏，他看到穆軒對他媽媽的那份愛。
穆軒說：“一凡伯伯，這就是我媽媽一直珍藏的畫，她曾指著畫對我說：軒軒，這就是你爸爸曾經留給我的畫，他說讓我等他，我相信你爸爸會回來，更相信你們會父子相見。”
說完，就鄭重地解開畫軸上的蝴蝶結，穆軒的媽媽每次看完就會虔誠地卷起來，並認真地係上蝴蝶結。漸漸地，穆軒也會了。他輕輕地轉動著畫軸打開了。
當穆一凡看到這幅畫的時候，他覺得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畫上有兩棵竹子，細長的竹子指向無盡的邊沿，蔥翠的葉子展示著生命的魅力，妖嬈的藤蔓輕柔地纏繞著。這兩根都被藤蔓纏繞的竹子筆直地站在一起，仿佛在訴說什麼。按說竹子的旁邊是沒有藤蔓的，可是作者卻把藤蔓畫在了這裏。他越看越覺得熟悉。仿佛在哪兒見過似的。從這幅畫裏穆一凡看到了畫者當時的那種不安定的心境。
看著看著穆一凡的臉色變了，因為他在畫裏找到了熟悉的痕跡，因為他看到了兩個字“一一”這兩個字含在畫裏，一般人都很難看出來。
“一一”就是這個名字勾起了穆一凡的回憶，那時，他還非常年輕，在結婚之際，自己的未婚妻跟著別人跑了，他為了報複那些女孩，專門用柔情蜜意來哄騙對方，“一一”的解釋就是：一輩子，在一起。
穆軒看到穆一凡的臉色有點不對勁兒，說：“一凡伯伯，你怎麼了？你看出什麼了嗎？”
穆一凡掩飾著心裏的不安，說：“我沒事，我看出來了。”
穆軒高興地說：“一凡伯伯，你看出什麼了？”
穆一凡說：“我看到你的爸爸對你媽媽的愛，看到了你爸爸的不負責任，看到了你爸爸的名字。”
穆軒聽了更加高興，說：“真的？一凡伯伯，我的爸爸叫什麼名字？”
穆一凡說：“穆軒，你的母親叫什麼名字？”
穆軒說：“我的母親叫於蔓蔓。”
於蔓蔓？於蔓蔓？穆一凡在記憶裏搜索著這個女人的名字，他仿佛記起來了，但是她長得什麼樣子卻一點都記不起來了。他仔細地又看了看畫，他明白了這幅畫的含義。
穆軒又接著又問著：“一凡伯伯，我的父親到底叫什麼名字？”
穆一凡說：“你的父親叫一一”
穆軒重複著父親的名字，“一一？”“穆一一？”有這樣的名字嗎？他說：“一凡伯伯，你從哪兒看出來我的父親叫穆一一？”
穆軒說：“從這兩根竹子上，無論是橫看還是豎看都是兩個一，這兩根竹子在一起很像舒婷裏的詩句‘仿佛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