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碰上熟人
洗東西這件事算是就這樣落下帷幕了。
景致回房間收拾一會兒要出門的東西,便自行回了房間。
不過換了身衣服的功夫,就聽見客廳乒乒乓乓的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鬼子進村呢。
她下樓一看,被商觴的陣勢嚇了一跳。
那個男人全副武裝著,穿了一身的防塵袋,還帶了個特別大的口罩,幾乎隻露出了一雙眼睛,腳上穿著不知從哪兒翻來的皮膠鞋,站在那兒,手上還提溜著一個不停在淌水的拖把。
景致順著這個水印看了一眼,便知他隻是把拖把從衛生間洗涮幹淨,提到客廳而已,隻是這路上不知道撞到了哪兒,或是濺到了哪兒…
這房子裏擺放的古董件數不少,藝術畫更是不少,若是因為一個拖地,便受了這無辜之災,也是可惜了。
她有點兒哭笑不得,看著他問詢的目光,卻又把嘴角的笑收了回去。
“咱們不拖地了,好不好?”
她有些幹巴巴地說,沒帶上嘲笑,沒帶上生氣,倒有幾分無奈。
她絞盡腦汁想說幾句理由,在不傷到他的少男心的情況下,和平又自然地將這件事解決掉。
隻是,在她還沒想出來到底要說什麼的時候,就聽站在那兒的男人回了一句“好啊。”
他將濕淋淋的拖把又放回了衛生間,然後神情不變地回到了房間,準備換衣服。
觸及到某個躲躲閃閃的小姑娘時,不覺就發了笑“景致,我要洗個澡,換衣服,一會兒還要陪你出去買東西呢,別誤了時間。”
被點到名的人非但沒走,還探著頭進了屋子裏,一臉討好的衝他笑了笑“累不累?”
商觴拍了下床,示意她坐下說話,自己倒是起來,去衣櫥裏選一會兒要出去穿的衣服了。
“我在你心裏的形象就這麼弱嗎?我雖常年在辦公室裏坐著,但還是定期要去健身房的,倒也不至於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隻是…”
他麵上總算是閃過了一絲尷尬,雖然快,但是被景致看的一清二楚,“隻是…”
景致就接過了話“你本就不是幹這種事的人。”
“我為何不是?”
是啊,他為何不是。
他為何不是,因為自打見到他以來,他就是貴公子的身份,他笑,笑得溫文爾雅,他怒,也怒得合理恰當,偶爾也會有失落,站在窗邊,看著外麵影影綽綽,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不像在她身邊的人,他像神。
失落憂鬱的神,不知歸處的神,落入凡間的神。
來拯救她的神。
“景致,你看著我。”
隻是一個出神,再回過頭來時,就見商觴半彎著身子,額頭幾乎抵住她的,呼吸打在她的鼻間,和她的混合在一起,她瞬間就亂了氣息。
“景致,你看著我。”
他又這麼說了一句,景致這才慢半拍地去看他,他的瞳孔在放大,印出了她一個人的影子,像是有魔力似的,她覺得他的眼眸會把她吸進去,整個消化掉,讓她萬劫不複,可她怎麼,怎麼就移不開…
“姑娘,我和你說過,別和我生疏,我要你和我親近,比以前還要親近,你明不明白?”
我明不明白?
我該不該明白?
還是…你明不明白?
商觴,你明不明白?我是花了多大的努力才能和你生疏,我忍住我的思念,我如潮水般的愛戀,我奮不顧身的追求和棄之一切的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