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你說了算的,你繼續說,那棵樹怎麼了?”
“我就是問問它,長得怎麼樣了?”
商觴突然頓住,半晌沒說話。
景致疑惑地看向他,隻見他啟唇,卻還沒等聽到說的什麼時,電梯上行,到達了辦公樓層,‘嘀’的一聲,和他所要說的話重合在了一起。
她拉著他出了電梯,邊走邊問“剛剛說了什麼?”
“成長得很好,枝葉都很粗大了。”
“不是,你說的絕對不是這個,沒有這麼長。”
商觴推開辦公室的門,將幾份在抽屜裏放的文件裝進一個電腦包,然後開始整理東西。
手一頓,發現相框旁邊的兩個小盆栽。
“你送的?”
“不要岔開話題,你到底說了什麼?”
景致其實也就一般般好奇而已,畢竟是棵樹,他再怎麼說也不能說出朵花來,可他這態度,卻讓人抓耳撓腮的。
更何況,再怎麼形容,意思無非就是那棵樹長得極好,因為不可能有其他的結果。
因為景致曾見識過它驚人的長勢,後來才從商觴那裏知道,那棵樹是商觴問了實驗室的朋友拿來的一株實驗改良版,克服各種不良環境,而且加速成長的一棵樹。
他也是有心了,怕把這樹比成了她之後,不適應環境,各種問題出現,沒活過幾年就完了,於是費了很大心力才找到了這麼一棵。
“傻丫頭,我說,亭亭如蓋矣。”
景致聽不出話中有什麼玄機,隻好問道,“那為什麼剛剛沒說呢?”
“我中文不好,怕用錯詞語罷了。”
這理由雖然荒唐,但是也不是不行。
景致還是狐疑地看著他,但是又沒什麼可反駁的,隻好一刻不落地盯著他。
“這些養的活嗎?”
“啊?你上點心,應該可以吧。”她說的沒底氣。
“這可不行,我給你找的樹,能長百年,你給我找的,活不過百天?”
景致明知他在強詞奪理,卻忍不住真的按照他的邏輯想。
“那你說怎麼辦?”
“照料的事,得歸你。這樣的話,我養不出感情,就也不怕活多少天了,如何?”
“那我養出感情怎麼辦?”
“不會的,這已經是我的花草了,你就把自己當做是一個沒有感情的資本家就行,隻用按流程照料即可,不用管太多別的。如何?”
景致不可思議地聽著他的邏輯,覺得哪哪都是漏洞,卻偏偏沒法否定他。
“我很忙的話,怎麼辦?我總不能每天都來澆水吧?”
“這很簡單,你要是學業很忙的話,就給我打個電話,提醒我一下,我就勉強幫你澆一次,不過,這花花草草什麼的,還是你親自看了才能放心吧,所以,你也不用來的頻繁,但是有空還是要來看看它們的。對不對?”
這番話看似合理得不行,實則,景致隻要說一句‘那這花草不送給你了’就算是結束。
本來也是好心送的,哪曾想無端端會多出這麼多活兒來?
景致想了半天,也沒說出那句話,就默默地點了頭,簽下了這喪權辱國的不平等條約。
商觴見她同意,忍不住就偏過頭去,偷偷地翹起了嘴角。
“好了,收拾完了,走吧,回家。”
商觴將文件包一隻手拎著,另一隻手自然而然地過去牽她。
他的動作太自然了,自然到景致壓根就沒反應過來。
之前他是沒牽過她的,最多也隻是拉她一把就放開了而已,可自從那次在電影院門口,她主動把握手腕變成牽手後,他們就自然而然地牽手了…
不對,是商觴就自然而然地來牽她的手了。
等兩人走到樓下後,景致才後知後覺地問“走路回去啊?”
“嗯,時間又不緊,你有急事嗎?”
“呃…沒有。”
“那我們慢悠悠散著步回去,多好,天天快節奏生活,也總要給自己放鬆的時間吧。”
嗯…說的好像很對,也好像有點兒不太對,但是具體哪裏不太對,她也不太知道…所以還是就按照他的來吧。
“景致,晚上要吃些什麼?我們總是訂餐也不太方便,不如請個阿姨來做飯?不過不喜歡的話,我再想想,要不專門在‘有為’設置個包年的外賣套餐?一天三頓,定時定點的送,如何?隻要提前報菜就行。”
商觴在前麵自說自話,一回頭,發現他們家小姑娘又是一副丟了神的模樣,不禁發笑。
“小姑娘,不好好走路,哥哥背你?”